() 陈瑜知道已经到绝境了。刚才来的那波人,明显就是想要灭口,他们已经被弃了。
他脸色在鲜血的映衬下,更是显得苍白。
到了现在,每个人身上和刀上都沾满了血,包括叶悬渊,脸上的点点血腥,掩盖了眉梢的一点温润,让他化身修罗。
“陈瑜,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叶悬渊,亦风亦霜其实都算认识陈瑜,陈瑜比叶悬渊还大上两岁。在小时候他们也曾一同上过太学,乃是同窗。
特别是亦风和亦霜,与他在一起待过的时间更长。后来他被抄家之后便再也没见过。
要说起来陈瑜的父亲陈江与太后所在的陈家还有点关系,也算得上是陈家支脉。
可陈瑜是罪人之子,太后陈家也不敢就这么把他收了回去。
这么好的一颗苗子就这么废了。
陈瑜听了叶悬渊的话,哈哈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叶悬渊?死罪?我早就死了!六年前我就该死了!我如今这样,还不是都拜你所赐!”陈瑜歇斯底里道。
“我曾经给过你机会。”叶悬渊丝毫不为其所动,杀了陈江,他不曾后悔。
“真好笑,叶悬渊你真的很可笑!你杀我爹,毁我陈家,我娘自缢。你居然让我投军报国?你说你好不好笑!只可惜没灭了你陈国!”说到此处,陈瑜目眦尽裂,恨不得活吞了叶悬渊。
“陈江,那是咎由自取!”亦风在一旁忍不了了,这什么人呀,难不成做了错事不付出代价?那他陈国如何统军?
“哈哈哈哈,咎由自取,!哈哈哈哈!”陈瑜的情绪好似崩溃,直接跪在地上似笑似哭,一言难尽。
周围的人看着陈瑜的下场,有怜悯,有痛快,有漠不关心,其实在不久以后,这些都将被遗忘。
就在众人怀揣心思之时,陈瑜突然暴起,直接杀了剩余的几个手下,然后提着刀便像叶悬渊砍去。
叶悬渊反映极快,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时,拔剑相迎。
没得叶悬渊命令,周围人自然不敢上去插手。只得在一旁看着。
陈瑜的武功造诣极高,进攻的速度也极快。一眨眼叶悬渊与他便过了十几招,不分上下。
可慢慢,陈瑜便落了下风。叶悬渊不止内功深厚,剑法更是神鬼莫测。
片刻后,陈瑜被叶悬渊一脚踢飞在地。陈瑜想起身,可眼前的剑芒容不得他挪动半分。
众人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陈瑜冷笑一声,高呼道:“陈国必灭!”
叶悬渊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可来没来得及收剑,陈瑜便自己撞了上来。
剑尖直接从他的眉间刺入三寸,可见此剑之锋利。
叶悬渊保持这个动作久久没有动弹,他能感受到陈瑜此时气息已尽。
此人有骨气,有血性,有才能。若行正道,必成一方将才,只可惜,走上了一条不可回头的路。
叶悬渊唰的一声抽出了佩剑,转身而去。陈瑜也因没了支撑,啪的倒地不起,到底是与周围的尸体没什么两样。
叶悬渊一人离开了,剩下的都由亦风亦霜处理。
要说叶悬渊内心毫无波澜,那是骗人的。
他曾经一度怀疑过,自己上战场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满手鲜血,一身杀孽。早就没了小时候的干净与纯真。这些年他早就成了只会杀戮的魔鬼。
他杀李未源,杀陈江陈瑜,杀的千千万万的人,真的都该死吗?显然不是。
有人说他狼子野心,有人说他心怀叵测。他并不在意,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妻离子散,不想看到家破人亡,不想再看到战争蔓延。
若有人又说他虚情假意,那他就是罢。
可常常都是事与愿违,自己造就的不就是自己不想看到的吗?
叶悬渊这二十多年来,最厌恶与痛恨的不是对他不闻不问的先皇,不是视他为敌的卿政,也不是战场厮杀的对手。
而是……他自己。
……
铁柱带人追着余涛而去,找到余涛的时候对方正用手死死扒住陷阱边缘,不让自己掉下去。
铁柱没直接把他拉起来围着陷阱走了几圈,往里面看了看。之间那坑里全是利刃刀锋,在火光照射下映出点点寒芒。
余涛冷汗都出来了,咬着牙含糊不清的说:“把我……拉上去。”
铁柱走到他面前,蹲下,打趣道:“哟,不是要去追人吗?去呀!咋就掉坑里了呢?”
余涛内心愤懑,又说不出话来,脸已经被憋得通红。
铁柱又等了一会儿,见他差不多道极限了,一把把他拉了上来。
余涛腿有些发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若是白天,他定不会掉入这陷阱中!
……
天刚亮,便有人围在贫民窟外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何事,晚上那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