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周奎对着恒伊道人叫师兄,盈盈和若云都是一副难以置信地样子。因为周奎这个人贪财自私,并且也没多少真才实学,而恒伊道人潇洒落拓,见识高明,他们怎么可能是师兄弟。况且恒伊道人剑术高明到轻轻松松就能灭了周家上下接近十口人,而周奎老先生面对恒伊道人战战兢兢地模样,一看就知道他的武艺微乎其微。
“爹,你的师父是不是就是慈云子道长?”突然间,周若云忍受着嘴上的伤口鼓起勇气对周奎问道。
虽然恒伊道人对盈盈说自己师父是慈云子的时候周若云不在,但是盈盈和若云姐妹情深,姐妹在没有人的时候,盈盈偶尔谈起恒伊道人的师父就是慈云子。
听若云如此问,周奎很难得地对着幼女慈爱地说道:“你说什么呢?慈云子先生武艺通神,有神仙的美称。为父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盈盈和若云都不知道慈云子究竟是何人,只有若云撇撇嘴唇,冷笑着说道:“说什么陆地神仙,为什么我不知道他这个人?”
听了若云的话,盈盈也是有点好奇,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慈云子究竟是谁。
“你这个无知无识的女娃也配议论慈云子先生?”然后恒伊道人对着周若云就是一巴掌。盈盈看着妹妹被道人打,急在眼里,正要走上前去拉道人的胳膊,但盈盈力气太小,她最后还是被恒伊道人重重地推到在了地上。
“师兄,这是我和师姐对你不起,你何必把怒气撒到两个女娃身上?”周奎见状,也跪在地上哀求。
周奎脸上的表情是一副为了女儿苦苦哀求的可怜父亲模样,只可惜盈盈却不再有前世的天真,她同样看到了周奎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恒伊道人也是聪明人,他看了一眼丁氏,只是冷冷地说道:“这是周奎那厮欠我的,凡是有周家血脉的人都要死。”
盈盈听了恒伊道人的话,知道今日自己和若云身为周奎女儿自然是必死无疑,而恒伊道人还有点善心,自然有意放她又看看母亲风韵犹存的模样,心中突然感到无比的欢喜从容。盈盈到了后世自然也查到了生母丁氏在明亡之后,同样自缢殉国。盈盈知道母亲落得这个下场都是自己和好女婿朱由检的锅。母亲生她养她,自己不但不能承欢膝下,孝顺母亲,反而连累母亲惨死。若是自己和周家人都死了,母亲还年轻,也好改嫁他人继续生活。
想到这里,盈盈拉着母亲的手低声说道:“娘,女儿不能孝顺您了。女儿死了,您要好好保重,忘了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吧!”
丁氏看着女仆阿英怀里的两岁儿子周铨,又看看玉雪可爱的女儿周盈盈,她凄厉地说道:“不,你不要杀了盈盈和铨儿。你要是非要杀了他们,那就把我一块杀了吧!”
恒伊道人看丁氏也要和周家人一块死,忍不住冷笑道:“其实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何苦为了周奎那厮的血脉去死?”
丁氏看看周铨,又看看盈盈,一句话都不说,好看的脸上泪眼模糊,而她最后看的人还是盈盈。盈盈愧疚母亲,低着头没有看她,因此没有看到母亲眼睛里隐藏的无穷的眷恋。丁氏看着盈盈玉雪可爱的容颜,只是默默的惋惜着记忆中的少年时光。
盈盈不知道,丁氏在她身上寄托了自己人生最大的希望,盈盈这个长女在丁氏的心中居然比儿子周铨都重要。古代一贯重男轻女,盈盈自己也不例外,在盈盈心中,她最看重还是长子朱慈烺。而丁氏最看重女儿,这在明朝人中也是极为罕见的。
恒伊道人也是一个大直男,他看不懂丁氏的眼色,只是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故事:“你们知道柳庄袁氏吧!”
周奎以算命谋生,自然除了周若云这个穿越过来的,周奎一家人对于柳庄袁氏很是熟悉,在大明柳庄袁氏的相术也是赫赫有名,其中最著名的还是明初的袁珙袁忠彻父子。
这对父子以善于看相而闻名,曾经预言了明成祖,明仁宗,明宣宗这些人的帝王事迹以及明初大臣的相关命运。袁珙在洪武年,遇姚广孝于嵩山寺,对他说:“是何异僧!目三角,形如病虎,性必嗜杀,刘秉忠流也。”果然,姚广孝撺掇当时的燕王朱棣靖难造反,自然死伤无数,生灵涂炭。
而袁忠彻的相术与其父一样,因此世间所传轶事很多,不一一载述。他曾经为大臣王文看相,说他“面无人色,日后会有杀头之祸”。为名臣于谦看相,说他“目常上视,日后也遭砍头之灾”。后果如其言。然其性阴险,这方面不像他父亲待人宽厚,经常攻击大臣。最后袁忠因为得罪人太多,只能提前避祸隐居,然后彻底在世人眼中失去了踪迹。就这样煊赫一时的柳庄袁氏相术也化作了偶尔闪耀于野史段子里的流星,只留下了一瞬间的光辉,之后就彻底湮灭了,只给后人留下阵阵叹息。
“你们知道吗?我和周奎那厮就是柳庄袁氏的传人。我年纪大,自然是师兄,周奎年纪小就成了师弟。当然我们师兄弟之间还有一个名叫陈九的女子,她是我的师妹,也是周奎的师姐。师妹是师父外出看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