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听完,心里陡然一惊。
睡不好?
从前在一起的时候,这人睡眠就很少,基本上就三四个小时,但好在精神不错。
熬成这样,那岂非是几天几夜不睡觉?
顾煜安看出来,又叹了口气,说到自家二叔,他也无从开口,何况上次听说南意也明确表明了不会继续和二叔在一起,那人都不打扰,自己也别多说了。
“二婶……不,南意。”
顾煜安苦笑着摆了摆手:“那我们先走了。”
南意面色驳杂,攥着的手指都微微发白,忍不住往前迈了一小步,询问道:“顾西洲他最近……情况这么不好吗?”
顾煜安眼底一亮,有门儿!
还关心二叔,这是有门儿啊!
他看了看门口,又咬了咬嘴唇,索性坐在更衣室里的椅子上,揉着头苦恼道:“实不相瞒,二叔自打我大姑,就是顾北英去世之后,就一直失眠,而且很严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算睡得好的,分开后……没日没夜的工作,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尤其是两个月前你再一次的拒绝了他,他……他就像是一条要逼死自己的疯狗。”
南意蹙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想到顾西洲会这样。
换言之,她没想到顾西洲会因为自己这样。
“我二叔别看那样,其实是一个很长情的人。”顾煜安说,“虽然我这样说挺可笑的,但是南意你不知道,他活了三十多年了,就碰过你这一个女人。”
南意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顾煜安。
顾煜安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解释道:“本来我们都以为,我二叔会和柳歌一直都下去,当年婚期都定下了,但柳歌……她自身出了一些情况,导致婚期推迟,结果柳歌和我大姑一起去洞庭峰的时候遇上了泥石流,两个人都出事了,他耿耿于怀着,也不肯碰别的女人,有投怀送抱的,你不知道,也都给了我们了。”
南意捂住嘴巴,但那份惊讶还是从眼睛里跑了出来,她也坐了下来。
“说到底,他愿意碰我,也是因为我像柳歌吧。”南意说。
而顾煜安提到从前,情绪也有些低迷:“从前是,但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南意看着他。
顾煜安神色凝重:“他想和你好,只是……算了。”
顾煜安起身,和南意打了招呼也离开了。
顾西洲在车里等着他。
窗户开着,他撇了一眼顾煜安,眉头微蹙,瞧见门里深处,站着的南意。
她穿着一件修缮的素色连衣短裙,两个月不见,头发长了不少,伴随着微微的卷度垂在肩膀,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那眸子里像是很有很多话,但薄唇却紧抿着。
顾西洲浓密的羽睫轻颤,就那样看着她,脸色倦怠,随后将车窗升了上去。
南意的心蒙了一层重重的霾,就那样看着车驶离。
她回了店里,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下班回家的路上,南意接到陆宁的电话,她最近没去做家教,是因为正在和陆宁研究着开一个私人音乐教室。
“喂,小意,你记不记得上次咱俩去看的那个四层商服?”陆宁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怎么啦?”
“那房东说愿意再和咱们聊聊。”
南意奇怪的说:“上次不是说已经租出去了吗?”
“好像是那边没谈拢,所以刚才又联系我了。”
陆宁催促道:“明天咱们再过去一趟吧。”
南意松了口气,答应下来。
另一边,顾西洲换了身衣裳,晚上参加了一个饭局,顾煜安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在饭桌上口若悬河,把对面的合作方说的心花怒放。
合作方代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乔洌,顾西洲这边都答应下来了,乔洌应该也没问题,果不其然,那人也点了下头。
合作方大松口气,这下好了,钱也有了,位置也有了。
大概又聊了一会儿,顾西洲和乔洌都起身准备走了,谢绝了合作方的相送,后者打量着顾西洲的样子,突然说了一句:“南意最近正在和她从前的老师商量着,想开一个音乐教室。”
顾西洲脚步缓慢,闻言也只是轻轻的应声。
乔洌略微暗惊,淡笑着站住。
“我还以为你会很想知道南意的事情。”乔洌点了根烟,顺手递给顾西洲一颗,虽然两人之间的前尘旧怨不少,但眼下也能和平相处,“毕竟前两个月,你一直在找人盯着我,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如我直接告诉你了。”
顾西洲被戳穿,也不觉得尴尬,而是吐了口烟才说:“谢谢你照顾她。”
乔洌还是第一次听他和自己说谢谢,挑了挑眉,语气也玩味了起来:“谢谢?我照顾她又不是光为了你。”
顾西洲斜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