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拉着我跟你拜堂?”
他说罢下了床,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打量安以乐气鼓鼓的脸。
安以乐被他一句话噎得牙痒痒,刚说了一句“我没有!”,江清涟和方池两人就一前一后进了屋。
“以乐,还有这位…不知尊姓大名?”
进了门,江清涟视线从安以乐身上移开,微微颔首朝齐停云作揖道。
“在下是京都商贾之子,姓齐名停云。”
“霭霭停云,濛濛时雨。这倒是个好名字呢!我叫方池,你唤我阿池就好!”江清涟身后的女孩歪头笑道。
安以乐在心里吐槽,什么好名字,装得要死,她以后若是有了小孩定不会取这种文绉绉的名字。
“这位便是昨天晚上为我疗伤的女子吧,齐某深受其泽,日后必当涌泉相报。”齐停云这会儿已经收起腹黑劲儿,向方池投以微笑,端得像个不输江清涟的正人君子。
方池挥挥手,“哎呀,这都是小事。那天可是安安姐顶着大雨背你回来的,你要谢就谢她吧~”
齐停云微微侧头,竟是连个眼神都不给安以乐,“这位姑娘,我刚才已经谢过了的。”
好好好,什么叫农夫与蛇,什么叫东郭先生与狼,她安以乐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要不是看在有任务在身的份上,她此刻恨不得再朝他腹上捅一刀,把他从窗户上直接扔下去!
“是,已经谢过了。我刚才正问他为何受伤呢。”安以乐抱胸睨睥,冷不丁给他挖了个坑。
她记得书中齐停云作为皇子,本是受命来民间考察盐铁私运一事,没成想半路中了嫡长子团伙的埋伏,多亏主角团三人才捡回一条命。
商贾之子?我看你这下怎么编。
齐停云终于看向她,只是目光依旧静如潭水。
“说来也怪我疏忽。我受父命委托,南下江淮运一批绸缎,行至此地竟遭山贼拦路,货物尽失不说,我也与同行侍卫没了联系,这才流落如此地步…”
“光天化日下,这山贼行事竟如此大胆!齐兄你放心,在下姓江名清涟,是京城捕快。这几日你且安心养伤,我们定会帮你把东西拿回来的!”江清涟职业病又犯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好一个清汤大老爷,好一个恬不知耻的谎话精…安以乐在心里暗叹。
齐停云朝他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发出一阵咳嗽声,“如此…便要多谢江公子了。”
江清涟微微点头,同两人交换视线。寒暄几句后告辞,一行人结伴来到楼下吃饭。
下楼才发觉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空气清凉,枝头腊梅被洗刷的不染纤尘,好似冰雕。
三人寻了位置,坐下开始聊天。
“以乐,你昨天是怎么发现那个齐公子的?我听他说话滴水不漏,总觉得有些蹊跷。”江清涟轻啜茶水,缓缓开口道。
“呃…这大概是…缘分吧。我那日在雕花楼寻了个靠窗茶座,忽然听到他在外面呼救,二话不说就出去救人了…你知道我这个人,爱心泛滥嘛…”安以乐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乱葬山的事情藏起来。
眼看江清涟又要发问,她赶忙把话题扯开,“诶诶不说这个。我昨日偶然听闻酒楼里一老夫子聊玉玺的事,正想多问两句呢,那老头非要喝什么黄龙酒…我没搞到让他跑了,实在可惜。”
“黄龙酒?客官说的可是雕花楼那一月一壶的好酒?”店小二这边正端着盘子给他们布菜,下意识便接过了安以乐的话。
“怎么,你知道?”安以乐转头看他,从袖口里弹出一小块银锭。
小二瞥一眼,顿时喜得眉开目笑,“只是听人说起过,那种好酒我们哪有福气喝上。不过客官若是想喝酒,不如等过几日除夕雕花楼卖屠苏酒。那滋味,据说是十壶黄龙酒也不及一口屠苏呢。”
除夕…这边竟然已经过了小年了吗?不知道爸妈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安以乐回过神来,把银锭子往空中一抛,那小二忙接过去,点头哈腰地走远了。
“安安姐,我们要去吗?”方池有些心不在焉,捏着盘里的桂花酥往嘴里送。
“去,怎么不去。反正现在也没有玉玺的下落,试试总归是没错的。”
她今日食欲不佳,视线扫了一遍桌子,最终落在那碟卖相精美的枣泥山药糕上——
轻油糖,好消化。齐停云说到底也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应该会爱吃这种甜食吧?
砰砰砰——
“齐公子,你在屋里吗?”
安以乐右手端一碟糕点,左手锤门。
半晌,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齐停云一张无表情的帅脸。
安以乐这才注意到,这人长得实在是好看。双眸狭长深邃,乌睫翕合,眉间尽是风流纨绔的意味。她长这么大,头一次在世间见到如此标致的男子
很没骨气的,她一下子看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