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修白眸色动了动,将人轻轻揽过来,语气沉沉,“哭吧,哭完就好了。”
“沈呦,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喉间哽咽,沈呦眼泪落下来,“真的吗?”
真的会好吗……
沈修白,“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忘了他的,你依然还是你。”
说完,他眼底流过一丝情绪,其实这句话何尝又不是说给他听的。
终究还是自欺欺人罢了。
“好了,哭了这么久,肯定很累了。”
“好好睡一觉吧,醒了后,你还是最快乐的小公主。”
轻轻“嗯”了一声,沈呦躺下来,长卷的睫羽上还沾染着细碎的泪珠,闭上眼,她极力的让自己睡下。
许久,男人给她掖了掖被子,起身,看着她低语一句,“这次别梦见他了。”
将窗帘轻轻拉上,转身打开门就轻轻出去了,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沈呦将眼睛慢慢睁开。
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浸湿了枕头,她按着心口止不住的哽咽。
二十年了,从五岁开始就种在她心里的人,叫她怎么去忘……
沈家大门外,陆京辞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门外,没有办法了,他只能这么等着。
司机有些看不下去了,跑过来,“先生,要不然先上车吧。”
“他们不会开门的,您这样等下去没有意义的。”
陆京辞没应司机的话,只是一直看着那道大门,兀自低声一句,“她哭了。”
又是因为他,沈修白说的没错,从沈呦嫁给他的这么多年,她好像一直在哭……
见此,司机叹了一声气也不好再劝什么。
黎楼,沈呦点开手机打开和男人的对话框,看着上面的信息微微怔愣。
对话依旧停留在她昨晚询问他的那一句,这么久了,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离开陆家的事。
可是他一个电话没有,哪怕是一个信息,什么没有,仿佛她在他的生命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一般。
看着屏幕上面置顶的备注名“老公”两个字,沈呦鼻子微微泛酸。
当时,男人把她的电话名改了之后,又紧接着将她手机里面所有关于他的备注都改成了老公。
说是提醒她,她是一个有丈夫的人。
那他呢?他跟林初然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妻子还在眼巴巴的等着他回家。
家,一段没有爱的婚姻算什么家?
眼底攒了一层雾气,沈呦抿唇将上面的置顶取消,随即掀开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学会把陆京辞忘掉,要学着让他在自己的心里面不那么重要。
好久,被子动了动,似是溃败一般,她掀开被子一角将手机拿过来,眸子暗沉,将那个备注又设置成了置顶。
临近傍晚,沈家大门外,男人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着。
微微的有凉风吹来,天边有几片黑云堆积在一起,忽的,空中轰隆一声雷鸣。
司机忧急的跑过来,“先生,别等了吧,天已经快黑了。”
从过来到现在,这个男人就跟下了蛊般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还有先生,夫人刚才派人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就说一切都好。”
闻言,陆京辞神色终于动了动,“嗯,要是我妈又给你打电话,就说我有分寸,让她别担心。”
倏地,天边又传来两声巨响,司机急声道,“先生,看着马上就要下雨了,您别等了,回去吧。”
男人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沉声一句,“我要等她见我。”
然后带她回家……
随着不断响起的雷鸣声,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淋湿了周遭的一切。
书房,沈修白拿着一份文件沉沉打量着,突然,天边一声炸雷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一瞬的怔愣,他招来佣人,“是下雨了吗?”
佣人,“是的少爷。”
点了点桌子,他沉声问道,“他呢?”
佣人,“您是说姑爷吗?”
“姑爷从刚过来就一直站在门外,我们劝过了,可是他就是不走,说是要等小姐见他。”
闻言,男人脸色沉了沉,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势。
顿了顿,转身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径直要走,刚打开门,他看向佣人低声一句,“以后不用再叫他姑爷了。”
很快他就跟沈呦没有关系了……
门外,陆京辞依旧站在原地,司机焦急的在后备箱找着伞。
雨一滴一滴浸湿了他的衣服,一向妗贵孤傲的男人竟也显现出几分狼狈的意味。
刺骨的冷风刮在他脸上,可是他丝毫感觉不到,满脑子都是那个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