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用过早膳,沈峤正在发愁自己的拼夕夕生意,七渡便慌里慌张地来了相府。
说司陌邯的蛊毒又发作了。
虽说没有像以前那样丧失理智,但是会觉得浑身如遭虫噬,想喝血。
明显,蛊虫又控制不住。
沈峤慌忙上了七渡的马车,直奔邯王府。
邯王府里。
几个侍卫守在主院门外,一片肃静。
司陌邯斜靠床榻之上,以手支额,双目微阖,紧抿薄唇,面上依旧花花绿绿,惨不忍睹,毁了好好的一幅美男春睡图。
床边搁着一个小碗,碗里还有一点残留的血迹。
看来是他刚刚才服用过鲜血,压制蛊虫的发作。
沈峤有点着急,上前仔细查看他的眸底,然后闭目切脉,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母蛊如此厉害,我的丹药竟然只压制了它这么几天。”
七渡在一旁咋咋呼呼:“那怎么办啊?您有没有办法直接将它斩草除根了?”
沈峤有点为难:“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有些棘手。”
“王妃娘娘您尽管吩咐,上天入地,我们不怕棘手。”
沈峤一瞪眼:“谁是你王妃娘娘?”
七渡嬉皮笑脸地“嘿嘿”一笑:“叫秃噜嘴了!沈小姐,沈姑娘!”
沈峤哼了哼:“我需要找到给你家王爷下蛊之人,用他的指尖血入药,就能彻底根除你家王爷身上的蛊虫。”
“那这就难了,”七渡一愣:“下毒的应当是南诏人。千里迢迢的,远水难解近渴啊。”
“不对,下蛊之人应当就在附近。否则这蛊虫不能如此厉害。”
“在附近?”七渡不信:“上京城混入了南诏奸细?可这不一样是大海捞针嘛,那奸细脑门上又不写字。”
沈峤胸有成竹:“别人找不到,不代表我不能。等我一会儿开坛做法,就能通过母蛊感应到下蛊之人所在方位。”
司陌邯的唇角抽了抽:“这么神奇吗?”
“隔行如隔山,说出来你们也是不懂。我深得师传,蛊毒双绝,你们只需要按照我所说的来办即可。”
七渡咧咧嘴:“您若是说给我家王爷吃药,我信。可你若是说装神弄鬼的,我还真不信。”
“不信你请我来做什么?”沈峤反唇相讥:“要想救你家王爷,速速准备我开坛所需之物。”
司陌邯略一沉吟:“七渡,按照沈姑娘所言去办。”
七渡不情不愿地前去准备,跟侍卫们颇多牢骚。
大家全都将信将疑,觉得沈峤信口开河,吹牛不打草稿。
不一会儿的功夫,所需朱砂符纸鸡血铜钱等全部准备完毕。
沈峤低头奋笔疾书,一道赤红的朱砂符瞬间一挥而就。没好气地道:“今儿就让你们长长见识。”
一转身,一口唾沫,“啪”就贴在了司陌邯的脑门上。
嗯,若是再配上一身清朝王爷的官帽顶戴,那就妥妥的僵尸了,还是个吸血僵尸。
沈峤眸光都忍不住变态起来。
司陌邯蹙了蹙剑眉,觉得恶心,却没敢反抗,忍了下来。
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家呢。
只能压低了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差不多就得了。”
想得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你前天调戏我。
众目睽睽之下,又随手从符纸上扯下一点纸角,撕成一点长条,念念有词地走出院子,左右扫望,看到院中有青花瓷鱼缸,里面两条锦鲤在欢快地游来游去。
她径直走到跟前,将纸条丢进水里。
锦鲤受惊,立即沉底,那纸条竟然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在水面上一圈一圈地游了起来,既不湿润,也不沉底。
一时间,院子里的侍卫全都看呆了。抻着脖子眼睁睁地盯着,大气也不敢出。
不一会儿,纸片沉底,纸条经水浸泡,竟然变成了红色。
沈峤微微皱眉,冷冷一笑,笃定地道:“这下蛊之人竟然就藏身王府之内!”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大吃一惊。
七渡更是瞠目:“王妃,喔不,沈小姐,您咋知道这下蛊之人就在王府?”
沈峤故作高深:“我岂止知道他在王府,我还知道他是谁!”
“谁?”
“你将你家王爷中蛊之时,跟在你家王爷身边的所有人全都给我叫到跟前来。”
七渡站着没动地儿:“不可能,我们这些将士全都跟着王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不可能有叛徒。”
沈峤一甩手:“既然信不过我,你家王爷的蛊我不管了。”
司陌邯在屋子里没露面,脑门上贴着个东西也不好露脸,淡淡地吩咐七渡:“速去。”
七渡鼻子里轻哼一声,再次嘟嘟囔囔不情愿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