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妃服用扑尔敏之后,就有些瞌睡。
沈峤不能在栖霞殿久留,免得引起青杏儿怀疑,有所提防。
将剩下的药给燕妃留下,叮嘱过注意事项,出了皇宫,沈峤径直回相府。
在门口见到甄氏和沈北思的马车。
两人贺喜已经回来了,还挺早。父亲的马车也在。
沈峤径直进了后院,路过主院,就见到刘妈几人围在门口,抻着脖子支棱着耳朵,满脸的兴奋,似乎是在瞧什么热闹。
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峤顿住脚步,隐约听到院子里沈北思在哭哭啼啼地说话。
因为门窗紧闭,站在院外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沈峤轻咳一声,刘妈等人立即转身,讪讪地颔首:“大小姐,您回来了?”
沈峤蹙眉:“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不肯先开口。
刘妈赔笑:“还是大小姐您自己去问吧,我们也听不清楚。”
沈峤满腹狐疑,往院子里走。
还没到跟前,沈北思的声音就骤然大了起来。
“这分明是他甄家人合起来算计女儿,父亲你怎么还责怪起我的不是了?”
甄氏也拔高了嗓门:“别怪二娘我说话难听,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进了甄家大院,就一直跟修良眉来眼去的,有说有笑,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若非你举止轻浮,不够稳重,怎么会出今日之事?修良为什么会去暖阁找你?他怎么不找别人?”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甄修良他是你娘家子侄,按照你这里来论,我还要叫他一声表哥。我与他说几句话,便是眉来眼去了?
再说是他在殷勤讨好我,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想要害我。你反倒觉得我有错了?有你这样偏袒的吗?”
“你是我女儿,我偏袒谁?向着谁?我是恨铁不成钢!气你不争气!”
沈北思立即针锋相对,毫不胆怯:“我不争气?别以为我不知道,此事是你伙同他甄家人早就商量好了的,是你暗中害我!”
“北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二娘?太过分了!”沈相训斥。
沈北思委屈得一直抽噎:“父亲你不相信女儿的话吗?我就说,她甄氏怎么那么好心,刚刚过完年,竟然又给我做新衣裳,原来是方便在那衣裙上做手脚!
那裙子刚穿在身上,女儿言行举止又一向规矩,不曾大开大合,好端端的怎么就开线了?
席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扯开半尺上的口子,简直丢死个人。”
“老爷,我可冤枉死了,这衣裳又不是我做的,也没有经过我的手,我哪里知道针脚有没有缝好?
是她想要凸显腰身,故意让人家裁缝将腰部尺寸改小,穿在身上紧绷绷的,吃饱之后一个弯腰就能撑开线。
再说了,这衣裳原本是做给峤峤的,是峤峤主动让给了她。我又不能未卜先知,难不成早就算准了,就专门针对她?”
甄氏急忙辩解,话里满是委屈。
沈相也呵斥道:“你二娘也是为了你好,想让你出去多走动。你竟然如此多疑,不知好歹地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来。”
“爹!”沈北思不服气:“您好歹也是我长安的一国之相,怎么就连基本的明辨是非都不能?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情?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们都是故意设套!”
“人家甄夫人好意让你到暖阁里换下衣裙来,难不成也有错了?”
“是,她是让我到暖阁里换下衣裙,让府上婆子帮我缝补。可她给我拿过去替换的衣裙又瘦又小,我脱下自己衣裳后,折腾半天压根就穿不上。否则也不会衣衫不整地被他甄修良撞到。”
“天地良心,”甄氏着急分辩:“我大嫂也是看你与她闺女身形相仿,怕你换下衣裙之后太冷,就命下面婆子拿了一条给你暂且穿着。哪成想到你会胖这么一些?”
“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偏向着你娘家人说话。偌大的甄府,那么多的奴才,竟然让一个男子冒冒失失地闯进暖阁里去。若是说不是故意地害人,我是不信的。”
沈北思据理力争。两人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甄氏又巧舌如簧,反驳得有理有据。
沈相夹在中间,明显是偏向甄氏的。
沈峤站在门外,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沈北思穿着新衣服赴宴,结果半截出了意外,裙子开线了。
于是甄氏的大嫂便提出让她到暖阁里换下衣裙,交给婆子缝补。然后还“好心”地命人拿来自家女儿的衣裳给沈北思暂时替换。
结果衣裙太瘦,沈北思穿不上。好巧不巧的,甄氏的侄子甄修良就在这个时候闯进了暖阁,恰好见到衣衫不整的沈北思。
甄修良,沈峤自然知道,甄府的三公子,不学无术,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