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押送着闹事的几人离开,围观的百姓散去。
司陌邯这才蹙眉询问:“怎么回事儿?”
沈峤自然不能在他跟前提起司陌翊,只能含糊其辞。
“昨日有位相熟之人带着适才那个女人来我店里选购首饰,我见这女子患病,就提醒了朋友一声。谁知道被她误会了,今日就到店铺里来寻衅。”
司陌邯面色微沉:“你竟然还识得这种寻花问柳的男子,真是相交满天下啊。”
“你昨日不是还刚刚说过,男人好色很正常吗?”
这个女人真记仇。
“三妻四妾与寻花问柳可不一样。”
“对,一个是终身买断,一个是分期付款,反正都不是好玩意儿。”
司陌邯忍俊不禁,无奈轻笑:“昨日不过无心之言,竟然被你记仇到现在。我若也是这种寻花问柳的轻浮滥情之人,岂不要被你扫地出门?”
沈峤也觉得自己有点小气,人家的私生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抿嘴儿一笑:“你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司陌邯点头:“已经无碍。”
沈峤给他再次诊脉,也真是奇怪,脉象平和,似乎并无什么异样。
沈峤甚至都怀疑,这韩公子是不是练了什么奇怪的气功,走火入魔了。
没事就好。
“公子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司陌邯抬手一指街边停着的一辆乌漆马车:“你明日要进宫赴宴,总不能骑着毛驴去吧?这马车日后便留在店铺里,阿九会驾车,你出入进货也方便些。”
他竟是专门给自己送马车来的?
送车送房送店铺,咋感觉自己像是被包养了似的呢?
虽说一辆马车对于他而言,或许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无功不受禄,自己不能接受。
沈峤直接拒绝道:“多谢韩公子好意,那毛驴与我也算是患难兄弟了,我觉得挺好,不劳您破费。”
“这马车算是公中的,记在账上,不是个人馈赠。你若是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可以请我吃茶。”司陌邯玩笑。
沈峤略一思忖,为了表示对他的谢意,从空间里取出一块自动机械腕表,打开盒子,递给他:“喏,送你。”
司陌邯接在手里,狐疑地左右端详:“这是什么?”
沈峤取出手表,示意他伸手,低头给他将腕表系在手腕之上。
他腕骨有点凸出,因为习武的原因,手背之上青筋略微有一点明显。腕表戴在他的手腕上,很好看。
“这叫手表,用来计时的。”
“手表?哪个表字?”司陌邯眸光微闪:“表白的表吗?”
沈峤正专心对时,并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漫不经心地点头:“对,表白的表。”
司陌邯剑眉微扬,心中如小鹿乱撞,沈峤教他如何看时辰时,都有点心不在焉。
因为,沈峤离得他有点近,睫毛低垂,吐气如兰,耳朵小巧玲珑,就像是个白皙的小元宝。
耳垂上戴着的,是一枚宝石蓝的星星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在秀发间轻轻晃动。
鬓间的幽香,也如兰如麝,令他一时间恍惚。
沈峤讲完了,抬起脸来问他:“听懂了没有?”
见他目光异样,正热辣地盯着自己,不由耳朵一红,嗔怪道:“不想要是不?要不还我?”
司陌邯顿时就将手缩了回来:“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自然是喜欢得紧,只是意外罢了。”
左瞧右看,分明爱不释手,却又故作矜贵。
这可是定情信物啊。
有马车从女人坊门口过,突然在二人跟前戛然停下。
司陌翊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见到门口的沈峤,立即呲牙一笑:“掌柜早啊。”
他今日一袭大红的锦服,墨发披肩,手持一支白玉笛,瞧起来邪肆风流,热情张扬。
司陌翊眼神一转,也立即瞧见了司陌邯,有些吃惊,磕磕巴巴的,都不敢确定了:“四......四......”
毕竟,司陌邯毁容一事,众所周知,突然冷不丁地摘下面具,还如蜕变一般,相比以前的冷硬寒冽多了一点如玉温润。
猝不及防。
司陌邯心里一慌,眼见就要露馅儿,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似曾相识是不是?翊王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曾有过两面之缘。”
这话把司陌翊给说懵了,一度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司陌邯冲着他使个眼色,又自报家门:“鄙姓韩。”
司陌翊这才反应过来,打着哈哈:“原来是韩公子,幸会幸会。不知道,韩公子为何会在此啊?”
“路过,想选几样东西送人。”
司陌翊促狭地挤挤眼睛:“我知道,送给未来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