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年呵斥几句,外面宫人只装聋作哑,任他再怒火滔天,只一声不吭。
在宫里,司陌年不敢放肆,一声冷哼,鄙夷道:“别以为母妃替你撑腰,本王就让你如意。”
秦若仪也又羞又恼:“王爷何必将我想得这样龌龊?你我共度一夜,坏的是我的清誉。”
司陌年一撩衣摆,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放心,本王绝对不会碰你。”
秦若仪咬咬唇:“希望凌王爷你言而有信。”
两人一人朝一头,背对背不说话。
但很快两人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就觉得身上的温度逐渐一点一点上升,心里燥热,有一种难言的蠢蠢欲动。顿时心猿意马,乱了心神。
司陌年早就已经是过来人,自然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自家母妃特意给自己准备的那盆汤,里面肯定是加了料的,而自己一连喝了三碗。
慌忙收敛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不敢胡思乱想。
而秦若仪却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不得劲儿了呢?
为什么满脑子都是身后的这个男人?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将目光投向跟前穆贵妃给自己准备的见面礼。
是一个黄花梨木的盒子。
她抬手轻轻地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几对儿玉雕小人。
这些小人全都是用羊脂白玉雕琢而成,通体莹润光泽。
凌王妃好奇地拿出一个,待到看清这小人的全貌,吓得手一哆嗦,就掉落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音立即吸引了司陌年,目光也朝着那小人望过去,顿时热血上涌,直了眼睛。
这盒子里装着的,全都是衣衫半解,姿势各异的春宫美人。
或躺或坐或立,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雕琢得栩栩如生,就连表情都十分传神。
饶是秦若仪未经人事,出阁之前也是经过母亲私下开导的,已经开窍,哪能不知道这些小人在做什么?
穆贵妃这,这,简直羞死人了!
秦若仪手忙脚乱地一把盖上盒子,捂住羞臊得发烫的脸,心如擂鼓,一时间是坐立不安。
司陌年饶有兴趣地捡起她刚才掉落的那一对儿玉雕小人,秦若仪慌忙抬手去抢,两人的手碰在一处,秦若仪像被烫到一般,慌忙缩回指尖。
司陌年望着她羞臊得几乎滴血的耳朵,也不觉动情,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秦若仪心慌意乱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抓得更紧。
司陌年张口,试着叫她的名字,声音暗哑得厉害:“若仪……”
秦若仪放弃了反抗,丢盔弃甲。
屋子里,温度逐渐升高,变得暧昧。
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
两人在催情的作用之下,逐渐忘记了不快,消除了芥蒂,水乳交融。
候在侧殿外面的宫人,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红着脸捂嘴一笑,跑去跟穆贵妃报喜去了。
穆贵妃“呵呵”一笑,满是运筹帷幄的自信。
“这就叫床头吵架床尾和,等二人成了真正的夫妻,秦小姐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日的误会自然不攻自破,凌王也就彻底消除心里的芥蒂了。”
宫人逢迎道:“还是贵妃娘娘您厉害。换做奴才,即便磨破了嘴皮子,只怕也劝说不动凌王殿下回心转意。”
穆贵妃轻哼:“本宫还真是小觑了这个沈侧妃,竟然能在凌王府里兴风作浪,挑拨离间。此事,八成与她逃不掉干系。”
宫人只装作糊涂:“怎么可能呢?不是说,这贼人逃走的时候,差点将她撞坏吗?”
“若不是那支凤穿牡丹的铃铛步摇,本宫也不会怀疑她,是她自己画蛇添足了。
她主动提出帮凌王殿下张罗喜事,一个府上的人都听她指挥,想要顺手牵羊扣下一支簪子,然后支走新房里的所有下人,都是轻而易举的。”
“那贵妃娘娘怎么不将您的怀疑分析给殿下听呢?”
“男人嘛,这种事情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了也未必肯信。
还是等一会儿,你去收了凌王妃的元帕,他见凌王妃仍是完璧之身,不用我说,他自然也就信了。”
宫人又奉承了几句,便领命回去侧殿跟前守着,只等二人风收雨住,便入内伺候。
刚回到侧殿外,就听到里面司陌年压抑着怒火低吼:“你还有脸哭?下贱的荡妇!”
然后是凌王妃带着哭腔的声音:“我没有,我冤枉,我真的没有!”
“如今事实就在眼前,你还狡辩!本王看你一眼都觉得脏,还不赶紧给我滚!”
宫人一惊,怎么凌王殿下还没有翻篇?这觉也睡了,也验明正身了,怎么还这样责骂凌王妃?
里面凌王妃一直哭哭啼啼地求饶,司陌年一脚狠狠地踹在殿门上:“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