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又出现了转折。”
“什么转折?”沈峤顿时迫不及待。
“甄家三爷在大理寺里熬不过审问,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全都招供了。
非但供认出他这些年里所犯下的罪行,贪墨的银两,还恼羞成怒,将甄氏一并供认了出来。
哪年哪月,贿赂了甄氏多少的银子,求着你父亲行什么方便;
哪年哪日,甄氏借办事的由头,又向着他索要了什么宝贝。
虽说,全都是甄氏在收受贿赂,但是沈相也给甄家开了方便之门。”
沈峤心中一沉:“如此说来,还是牵连到了我爹?”
这可能就是父亲口中所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
甄家多少也算是相府的根基,如今轰然倒塌,父亲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世间安得两全法啊。
司陌邯道:“用人不善,疏于监管,纵容甄氏受贿索贿,沈相肯定难辞其咎。”
沈峤沉默不言。
“我昨日在宫里刚见过沈相。”
“我父亲他……还好吧?”
“他很后悔,这些年里,听甄氏蛊惑,纵容甄家,做下这么多的祸事。
他说他应当早点听你的话,痛下决心,将甄家绳之于法,彻底清除这个毒瘤。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愧对百姓,愧对皇上。”
“你是在安慰我吧?”
司陌邯笑笑:“沈相比谁都明白,他若继续纵容甄家继续猖狂下去,别说官职了,或许就连性命都难保。这场祸事对他而言,是福不是祸。”
“那他现在呢?”
“沈相痛定思痛,今日早朝就向着父皇递交了一份罪己书,深刻检讨自己这些年里用人不善,偏听偏信,纵容甄家所犯下的错误。请求罢官贬职,降罪于己。
我父皇对于他在甄家一事上的立场,与大义灭亲的处理方式还是挺满意的。
念及这些年里,他为长安鞠躬尽瘁,劳苦功高,并未过多苛责,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命他前往受了洪灾的黄河沿岸灾区督导赈灾,作为惩戒,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