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年大闹沈峤宅子,被沈峤打晕关进大牢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沈峤无疑就是捅了马蜂窝。
半个朝堂都热闹起来。
沈峤命宅子里的人关闭了院门,除了自己,谁叫都不许开。
第一个找上门的,是沈南汐。
沈南汐刚刚小产,身子还没有养好,听闻司陌年出事儿,立即就带着丫鬟,赶来了沈峤的宅子。
宅门紧闭,任凭小丫鬟怎么敲门,里面鸦雀无声,没有人回应。
沈南汐气得破口大骂:“沈峤,你给我把门打开,别当缩头乌龟装孙子!我有话要问你!”
秦若仪没回尚书府,主动留在沈峤的家里帮她坐镇。
听着沈南汐的辱骂,也气得火冒三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用着我家峤峤的时候,好听话都让你说尽了。
如今用不着了,就什么难听说什么。
她走到门前,忍不住出声:“哟,这不是侧妃娘娘吗?我听说你刚刚小产,这身子还没有养好呢。气大伤身啊,别动不动就跟猴子似的,气得抓耳挠腮的,对身子不好。”
沈南汐隔着门,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就听出来了她是谁。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一声冷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凌王府的下堂妇,咋哪都有你呢?”
秦若仪扒着门缝,跟她对骂:“下堂妇怎么了?有句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多亏如今我与凌王府没有瓜葛,也不会受牵连,好歹能保住我的这条小命。”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你少跟我打哑谜,是不是沈峤跟你说什么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还用问我吗?私造兵器,刺杀南诏使臣,穆锦苼在大牢里可都痛痛快快地招了。”
“胡说八道,没影儿的事情。”沈南汐反唇相讥:“分明是她沈峤挟私报复,栽赃陷害。”
秦若仪“呵呵”讥笑:“凌王殿下是谁啊,那是当朝皇子,给沈峤八个胆子她都不敢。若非有铁证,她更不敢将凌王爷直接收监。”
沈南汐沉默了片刻:“你让沈峤出来跟我说话!我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反正这供词,人证,物证,全都有了。就等凌王供认出他招募的那些刺客藏身何处,此案就铁板钉钉,可以结案了。
这罪可大可小,我听说,二庄主临死的时候跟穆锦苼说过,凌王殿下招兵买马,可有篡位之意。
到时候皇上勃然大怒,府上女眷被官卖到青楼里做妓都是轻的,弄不好啊,可能就满门抄斩呢。”
沈南汐原本刚小产,气色就不好,听了秦若仪的一通吓唬,更苍白了一些。
“不可能,你少胡说八道吓唬我。”
“是,我是吓唬你,沈峤也是跟凌王殿下开玩笑,闹着玩的。那侧妃娘娘就请回吧,明儿,凌王殿下估计玩够了就回去了。”
沈南汐听得七上八下,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儿,也不找沈峤的茬儿了,转身吩咐丫鬟:“走,去相府。”
风风火火地去了相府,见到自家老爹,将秦若仪所说的这番话一五一十地跟沈相说了。
“她秦若仪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难道沈峤真的要将凌王殿下置于死地吗?”
沈相也是刚听闻穆家出事儿,得到消息比沈南汐要晚一点。心里正着急呢,一听说沈峤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就连司陌年都敢关押,顿时就坐不住了。
“此事可非同小可,你大姐的脾气你现如今也领教了,这事儿她真能做得出来。
趁着她还没有结案,尚且有转圜的余地,为父这就去找她,晓以利弊,希望她不会太固执。”
“那我呢?”
“你先在府里稍等一会儿。”
沈南汐一时间也六神无主,留在相府,等沈相的消息。
驿站。
穆锦衣匆匆地进入阿诗卓玛的房间。
侍女立即端着茶相跟入内,看似低眉垂目,眼梢却不住地瞟向穆锦衣,支棱起耳朵来。
阿诗卓玛请穆锦衣落座,不紧不慢地道:“穆姑娘若是有事,就只管去忙,不必成日守在我跟前的。”
穆锦衣吞吞吐吐道:“实不相瞒,卓玛公主,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这两日可能的确比较忙,不能一直守在驿站这里。
今日来,是有事情想请教公主。”
阿诗卓玛微微挑眉:“喔?什么事情?穆小姐请直言。”
穆锦衣问:“我就是想问问公主殿下,那日在城南驿站遇刺,您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线索?”
阿诗卓玛摇头:“凡是我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
“那救你的那个青衣人,公主殿下可知道他什么身份?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遗落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