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次狩猎,黎妃跟贤妃娘娘都相跟着一起来了,原来是为了此事。”
“可不,这狩猎舟车劳顿不说,听说还有危险。那猎场里还有野狼与野猪呢,一头两头的倒是还好对付,若是倒霉落单,遇到狼群,只怕是要被撕成碎片。
所以别的好差事儿,宫里的女人们都抢破了脑袋,这事儿,皇后她们都避之不及,没几个愿意跟着的。
黎妃跟贤妃全都是放心不下,不想日后与儿子天各一方了,只能跟着过来。”
“哪有你说得这般邪乎,这皇家猎场里,不都是鹿群,羊群之类的温驯动物吗?”
“我这可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我听宫里的人说的,有一次狩猎,有个妃嫔逞能,结果落单,就被狼群撕碎了。”
“皇上没有命人全部猎杀了吗?”
“皇上说,这猎场不是为了狩猎而来,也不是为了让皇子们享受强者弱肉强食的快感,而是练兵,让所有臣子居安思危,随时都能保持警惕之心,哪能太安逸?”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反正他狩猎之时,一堆人众星捧月地守着他,他又没危险。至于别人,死了一个,还有下一个。
“那你与黎妃娘娘她们又全都不懂得骑术与箭术,这几日可要小心,万万不可单独四处走动。”
眼见天色也已经黑了,赶紧招呼两个士兵,叫上小世子回去。
名錞与两个士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活捉了一只小兔子,抱在怀里心满意足。
几人一同返回营地。
沈北思突然抬手,向着远处一指:“大姐,你看,那不是邯王殿下与那个卓玛公主吗?”
沈峤扭脸,果真,朦胧夜色里,两人一马,正缓缓地向着营地这里走过来。
司陌邯一手牵马,一手持剑,阿诗卓玛一边走,一边侧脸望着他,似乎,满脸的迷恋。
沈北思轻哼:“南诏的女人果真不要脸,分明知道邯王殿下已经有了心上人,竟然还粘着不放。我去会一会这个女人。”
沈峤一把拽住她的手:“你别给自己惹麻烦,我会处理。”
“这个女人太嚣张了。”沈北思颇有一些不忿:“看到她,我就想起了沈南汐。”
沈峤低低地“嗯”了一声:“你跟小世子他们先回去。”
然后一个人,向着二人跟前径直走了过去。
阿诗卓玛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格外娇俏与欢快,在空旷的草原上,就像是长了翅膀。
“这小玩意儿实在狡猾,怎么就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影子了?”
“天色太晚了。”
司陌邯的话言简意赅,与在沈峤面前时判若两人。
阿诗卓玛歪着脑袋:“在我们南诏,有一个传说,这种浑身赤色的火狐都是有灵性的。每到夜里,月圆之夜,它们会站在高高的山丘上炼丹。
它们的内丹也是燃烧着的火红色,就在尖尖的嘴巴上一吞一吐的,起起伏伏。
听说,若是能得到它的内丹,就能延年益寿,百病全消,在我们南诏是价值连城的至宝。
我们若是不走,一会儿月亮升起来,相信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它。”
“传说而已。”司陌邯沉声道:“我还有事。”
“你真小气,”阿诗卓玛不悦地噘着嘴:“假如沈峤求你,你肯定巴不得捉了来讨她欢心。”
“是的。”司陌邯坦然承认不讳。
阿诗卓玛转身,面对司陌邯,倒着走路。
“沈峤有我好吗?”阿诗卓玛歪着脑袋笑吟吟地问:“她能给你的,我都可以,她不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司陌邯脚下一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阿诗卓玛向着他探了探身子:“我想……你或许可以试着接受我。”
司陌邯面色一僵,鼻端一声轻哼:“我的心里可以容得下千军万马,但是,不好意思,我容不下沈峤之外的第二个女人。”
“你侬我侬的时候说出来的都是海誓山盟;心凉之后都不过是一场笑话,当不得真。只有利益,才能长长久久。”
“那么,我能给卓玛公主你带来什么利益呢?”
阿诗卓玛很认真地想了想:“我相信,我想要的,只有你能带给我。这算不算?”
“那卓玛公主你又想要什么呢?”
“权势,富贵,还有王一样的男人。”
司陌邯笑笑:“你找错人了,这三样我都没有。”
“可只要你想要,你就可以有。”
“不巧,这野心我也没有。”
“命里有时终须有。”
“那奉劝卓玛公主一句,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完牵着马便走。
卓玛公主跟在他的身后,再次出声:“做我南诏公主的驸马,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