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见刺客被捉,便要去找司陌邯,瞧瞧这些刺客究竟是什么来头。
刚一转身,就听到帐篷里“啪”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摔落在了地上。
然后,阿诗卓玛咬牙切齿地怒声道:“司陌年,他好大的胆子!”
咦?
沈峤刚迈出去的一条腿又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
就说怎么能没有司陌年的戏份呢?
阿布问:“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你还好意思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问你,让你办点事情,你怎么这么久了才回来?”
“公主恕罪!”阿布惶恐地道:“奴婢今日的行踪给人跟踪了。”
“什么?”阿诗卓玛陡然一惊:“被谁跟踪了?计划暴露了吗?”
“奴婢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将您的书信交给褚奇,然后回来的时候,就被那人挡住了去路。”
“他说些什么?”
“他识得我的身份,并且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问我那人是谁?公主又是在给谁传递情报。”
“本公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质问!”阿诗卓玛冷声道。
“是的,奴婢也是这样反驳他的,可他竟然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我们的计划他都知道了?”阿诗卓玛的声音有点焦灼。
“奴婢当时心里也是一惊,所以并未急着摆脱他,而是想方设法稳住了他,与他斡旋。
据奴婢暗中观察,在我与褚奇五丈之内的雪地上并无他的足印,那么我们两人的谈话,他即便是真的听到了什么,也只是只言片语。
他应当是在虚张声势地吓唬我,但最为棘手的是,他跟踪我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我进出花侧妃的营帐。”
帐篷外面的沈峤心里一动。
阿布进出花侧妃的营帐做什么?
阿诗卓玛与花侧妃之间有什么秘密?
她今日刚刚为花侧妃看诊过,打发个丫鬟前去传递个话什么的,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布为什么会说“最为棘手”四个字?她们在忌惮什么?
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果真这花侧妃有问题!
沈峤一时间心里飞速运转,满腹狐疑,更加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
帐篷里阿诗卓玛缓了一口气:“这个倒是不足为虑,看到也无妨。他借此要挟你了不成?是不是对你有什么图谋?”
阿布略一思忖:“我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东拉西扯,没有说出什么所以然,而且对奴婢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完全可以趁着有刺客入侵杀人灭口。”
“奴婢原本真有这样的打算,可是刺客突然出现,惊动了附近的守卫,奴婢没有下手的机会。而且,奴婢担心公主的安危,就赶紧赶了过来。”
“那人呢?就这样放过了你?”
“他阻拦奴婢着,甚至与奴婢动手了。奴婢脱身不得,就说公主你若是有任何闪失,定然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他大概是怕了,就暂时放过了奴婢。日后只怕还会继续找奴婢的麻烦。”
阿诗卓玛冷哼:“他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公主何以知道?”
阿诗卓玛恨声道:“因为,他这完全就是调虎离山之计!是为了拖延你的时间,让你暂时回不来。”
阿布一惊:“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宸王派人干的?”
“不是,”阿诗卓玛笃定地道:“不是宸王,是凌王。我今日找他设宴,宴请太子与邯王等人,原本是想给你创造行事时机。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司陌年竟然也早就心怀鬼胎,并且派人盯上了你。”
“奴婢早就看出他对公主你居心不良!没想到,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也实在没想到,他长安堂堂王爷,竟然会用如此下流的手段。他今日送我回来,一路之上还谦谦有礼,对我十分客气。
回到帐篷我说今日酒吃得多了,想要早点休息,他就立即识相地提出告辞。
我当时也是酒意翻涌,脑袋有点晕沉,失了警惕心,万万想不到,竟然中了他的招。
他应该是在我的炭火里动了手脚,迷烟瞬间就升腾而起,等我觉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是我太过于大意,终日打雁,今日竟然被雁啄瞎了眼,自恃精通蛊毒,竟然差点毁在一个小小的迷药里。”
沈峤也实在没想到,司陌年所说的大冒险,竟然是这种手段,看来他今夜乃是有备而来。
难怪说会无好会,宴无好宴,
今日的酒会,背地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阴谋。
司陌年早就在怀疑阿诗卓玛?
或者说,他是对阿诗卓玛势在必得,所以一直都很关注,才会无意间发现阿布的这个秘密。
而且,这个厉害的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