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百里更哄完媳妇儿,出来敬酒来了。
无疑就是羊入虎口,众将士一下就将他包围在中间,更加没大没小,左一杯右一杯地灌酒,开着荤素不忌的玩笑。
百里更最初也来者不拒,直到喝得醉眼惺忪,方才告饶。
好歹,算是解了沈峤的围。
司陌邯在桌子下面,悄悄地握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等你我大婚之日,看来要使点手段才行。否则有五弟带头,这群人一样没大没小。”
沈峤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他们打趣我你不管也就罢了,还跟着火上浇油。谁愿意嫁你?”
司陌邯愉悦轻笑:“刚突然想起,你我第一次大婚那日发生的事情了。
当时我的确应该一鼓作气,一丝不挂,一针见血,一往无前,就能一劳永逸,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节外生枝了。”
沈峤压低了嗓门,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道:
“少吹牛了,那时候我就算是一丝不挂地站你前面,你也没有那一针见血的本事。用一蹶不振来形容你最为恰当,一泻千里都高看了你。”
司陌邯俊脸一黑,牙根紧了紧,却实在无法反驳沈峤的话,谁让自己那时候真的就是半死不活,一脚踏进阎罗殿呢?
只能恨恨地哼了一声,低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
终于扳回一局,沈峤很是得意。
小样儿,我还真治不了你了?
外来的宾客吃完喜酒便散了,这帮军营里的汉子们倒是也挺识趣的,只将百里更灌了一个半醉,便手下留情,将院子里的桌椅板凳一起收捡齐整,各自散了。
司陌邯也吃了不少的酒,跟着沈峤一起回了宅子。
沈峤去沐浴室洗漱去口中的酒气,命人给司陌邯煮了一碗醒酒汤,端着回房间的时候,司陌邯已经靠在床头,一脸倦意地睡着了。
屋里的炭烧得通红,但是仍旧有点冷。
沈峤上前,轻手轻脚地越过司陌邯,去拿被子,想给他盖在身上。
突然,腰被司陌邯坚实有力的手臂圈住,猛然带进怀中,然后滚进了床里。
沈峤被吓了一跳:“别闹,我还穿着鞋子呢。”
司陌邯依旧闭着眼睛,说话含糊不清,一张口就是酒气萦绕:“让我抱会儿。”
“我身上凉,有寒气。”
“我身上热,正好给你暖暖。”
沈峤踢掉鞋子,没有挣扎,抬起一只手,抚平他的眉心:“昨晚没睡觉吗?在百里更那里见到你,就觉得你一脸疲倦。”
司陌邯低低地“嗯”了一声:“昨夜二哥三哥他们都进宫了,跪在御书房外给大哥求情。我自然也不能转身走人,要一块陪着,折腾到后半夜方才回府。”
沈峤心里轻嗤,十分不屑于这份假惺惺的虚情假意,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这一跪,看在外人眼里,是兄弟情深。
但是实际上,却有点坐实太子的罪名,只是求皇帝老爷子从轻发落,添乱。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太子这一次想要洗清罪过,只怕是难上加难。
“皇上对于太子一向寄予厚望,为他披荆斩棘,煞费苦心地奠定基础。这一次,怕是有点大失所望。”
“无论花侧妃与皇后所言是真是假,大哥竟然鲁莽行事,一时冲动杀了花侧妃,这的确是不应当。”
司陌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用下巴摩挲着沈峤的头顶,沉声道:
“假如这些事情真的是大哥指使的,他应该不会这样义愤填膺地去找花侧妃算账吧?牢房里又没有别人,他演戏给谁看呢?”
“即便不是,现在他也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毕竟,除了花侧妃,此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司陌邯揉了揉沈峤的头发:“父皇前天宣召了大哥进宫,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父皇很生气,大发雷霆,将茶杯直接砸到了大哥头上,砸得他头破血流。
然后让人重新将大哥关押进大牢,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定罪。应当是心里多少还有一点不忍,所以犹豫。”
沈峤将脑袋往司陌邯的怀里扎了扎:“太子疏于警惕,竟然被一个南诏细作潜伏在身边这么久,暗中兴风作浪,做下这么多的恶事,他竟然毫无觉察。
事发之后,他还酒后冲动,私闯大牢,这一桩桩一件件,雪上加霜,皇上正在气头上,暂时冷静冷静是有必要的。”
“父皇不仅气这些,还气大哥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辜负了他的期望。再说明天就是二哥迎卓玛公主进门的日子。”
沈峤听得出来,司陌邯的心情似乎并不好,将脸往他怀里蹭蹭:“宸王与阿诗卓玛大婚之后,应该就会立即发兵南诏了吧?”
司陌邯点头。
“那皇上不会再派你掌兵了吧?”
司陌邯摇头:“应该是让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