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有些不解:“什么影响?”
“这个被尊称为殿下的人,万一有资格问鼎南诏王位呢?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
沈峤一怔:“也就是说,阿诗卓玛想当南诏王,不仅是要打败大王子,还要与这个褚奇相争?”
“问题是,阿诗卓玛与褚奇还有关联,她们在携手对付大王子。”
沈峤的脑子急速运转:“你怀疑,阿诗卓玛和亲长安,另有目的?”
司陌邯点头:“阿诗卓玛想借长安兵马,对抗大王子,替这个被称作殿下的人铺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长安兵强马壮,阿诗卓玛这样做那不是引狼入室,玩火自焚吗?她就不怕长安一怒之下灭了她南诏?”
“或许真是我多虑了,但是无论如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忽略。再说,你不是一直担心狼行的安危吗?正好派人前去打探一下,你也好放心。”
沈峤点头表示赞同,阿诗卓玛派阿布返回南诏,这么多天了,也音讯全无。的确令人有点焦虑。
“还是你考虑周全,想得长远,我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司陌邯笑笑:“那是因为你最近事情太多了,脑子一刻也没得闲。
对了,明日穆老将军就要奉旨开始清点兵马,调拨粮草,准备出征之事。军营里会比较忙,这个案子就要你多操心了。”
沈峤点头:“我明日再去一趟大理寺,翻翻以前所有的卷宗,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话音刚落,屋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叩响了。
林心雅试探着问:“沈姑娘,您休息了吗?”
沈峤立即起身上前,打开屋门:“还没有,正说话呢。有什么事情吗?”
“外面有一男子求见。”
“谁呀?都已经这么晚了。”
林心雅摇头:“不识得,他说他姓鲁,有要紧事情跟姑娘您回禀。”
沈峤想了想,自己貌似也不识得谁姓鲁。还是司陌邯在身后出声提醒道:“应当是杨武的那位朋友吧?”
沈峤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乃是杨武在大理寺大牢的那个姓鲁的狱卒朋友鲁三。
因为担心邯王府人多眼杂,司陌邯又经常不在府上,所以那日叮嘱他,牢中若有什么事情,就来沈峤这里知会一声。
今日都已经这么晚了,想必定是有要事。
于是立即道:“我这就出去,请他稍等。”
回屋裹上披风,与司陌邯二人径直去了前院。灯影下候着的,果真就是那个姓鲁的衙役。
见到二人,鲁三立即跪倒在地行礼。
沈峤请他到堂屋之中说话,他一口拒绝了。
“今日我牢中当差,瞅空儿出来一趟,马上就要回去。就是有件事情要回禀王爷与沈姑娘一声。”
“可是有什么线索?”
鲁三点头:“幸不辜负王爷所托,经王爷上次提醒,小人从那四个负责看守花侧妃的人中逐一排查。
这才得知,那个曾经临时换班找人顶替的狱卒,是因为突然得到消息,说家中孩子走失,所以不得不仓促离开。
而他回家之后,孩子已经自己回家了,说是跟一个卖糖人的陌生男人走了。天黑之后,才将哭闹不止的孩子送回家附近。
所以小人怀疑,这就是有人故意调虎离山,而那日临时替补他的那个狱卒,就有最大的嫌疑。
我又与住在花侧妃牢房隔壁的兄弟聊了聊,他回忆说此人看守期间,曾主动给花侧妃送过水。花侧妃情绪就不太对劲儿,又哭又笑的。
只可惜,小的找不到能证明他身份的证据,又怕耽搁时间,所以特意来向姑娘回禀,请示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沈峤望向司陌邯:“宁肯错抓也不能放过,现在就将他控制起来吧,连夜审问?”
司陌邯略微犹豫了一下:“可万一他抵死不认,那我们也无可奈何。不如就将计就计,看看此人的反应。”
“你有办法?”
“办法倒是的确有一个,只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越少人知道越好。明日,我们便试一试,幸运的话,没准儿就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第二日,大牢。
鲁三与另一个狱卒拎着沉甸甸的木桶进来,牢房里顿时就热闹起来。
犯人们扒着栏杆,饥肠辘辘地等着开饭。
狱卒骂骂咧咧地将盛了菜汤的碗隔着栏杆直接丢进大牢里,从小厮花粥的牢房跟前走过去的时候,脚步都不顿一下。
花粥眼巴巴地瞅着,从栏杆里探出碗,小心翼翼地提醒:“两位差爷,我还没饭呢!”
鲁三轻嗤一声:“饿不死你就够仁慈的了,还想跟别人一样,一天吃两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花粥小心陪着笑脸:“差爷行行好,我实在饿得不行了,日后必有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