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邯猛然睁大了眸子,闪出一抹诧异:“你在怀疑二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事他才是最后的赢家。也是他自己故意散布出来的谣言,惊动皇上,不得不将阿诗卓玛赐婚给了他!”
“假如你所说的是真的,也就说明,二哥有勃勃野心。只是,他此举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是想入主南诏,还是另有目的?”
“假如说,他只是想做南诏的王,倒是无可厚非,毕竟这万人之上的权势,谁不喜欢呢?他与司陌年不过是半斤八两。
我所担心的,是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父皇英明,派遣了穆老将军挂帅,二哥监军,两人可以相互监督,相互制约,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除非……”
司陌邯半晌不说话,微眯了眸子。
沈峤也不吭声,就怕不小心打断他的思绪。
片刻之后,他猛然睁开星眸,问沈峤:“万一,二哥才是那个花侧妃背后的神秘人呢?”
沈峤一愣:“那就说明,他与南诏大王子是相互勾结的。”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阿诗卓玛嫁给我,或者三弟,或者长安的任何一个皇亲国戚。那样,一切都会脱离他与南诏大王子的掌控,所有计划全都破灭。
想要破这个局,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将阿诗卓玛置于死地。所以,花侧妃一直都在不惜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三番两次想要将阿诗卓玛置于死地。
结果,阿诗卓玛数次侥幸逃生,无奈之下,他就只能想方设法,让阿诗卓玛嫁给他。”
沈峤心里一惊:“坏了,如今宸王殿下已经带兵南征,假如他真的与南诏大王子内外勾结,那么,穆家军岂不危险?”
司陌邯也一时间心慌意乱:“他身为长安皇子,不至于这样傻,做出损兵折将,损害他自己利益的事情,成为长安的千古罪人。就怕,他还有别的阴谋。”
“什么阴谋?”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花粥曾经说过,这个神秘人让花侧妃想方设法拖延时间,是不是就是为了能率兵出征?”
沈峤的脑子急速运转,但是一时间竟然也猜不出司陌宸此举究竟有什么用意。
“然后呢?”
“然后他肯定是想不惜一切代价,将兵权握在手中。他手里有兵权,再加上南诏大王子相助,如此一来,如虎添翼,就掌控了主动。”
“穆老将军对长安忠心耿耿,更何况还有穆贵妃与凌王殿下呢,绝对不可能与他同流合污。”
司陌邯使劲儿拍了拍脑袋,剑眉紧皱,冥思苦想。
沈峤猛然间心中一动,瞬间如醍醐灌顶一般:“我想起来了,蛊虫!花侧妃的那只本命蛊!
假如宸王能拿到花侧妃的本命蛊,就能利用这只蛊虫掌控穆老将军,如此一来,穆家军就必然听命于他。”
这话说得司陌邯心中猛然一惊,立即扬声吩咐车夫:“调头,回宫。”
车夫不明白司陌邯为什么突然要回宫,但是仍旧听话地调转马车。
“你要去面见皇上?”沈峤问。
司陌邯点头:“假如真的像我们所猜测的这样,事情就麻烦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来得及。”
沈峤仍旧有些顾虑:“可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无凭无据的,皇上会信吗?”
替太子开脱的话,不用证据,只需要理由,可是这事儿不一样啊,万一皇帝心一歪,可能就会误会司陌邯胡乱猜疑,陷害他二儿子。
这也恰好就是司陌宸的高明之处,所有事情全都是指使花侧妃去做,有花侧妃作为替罪羊,他自己将身份隐藏得严严实实。
而且,他还聪明地将自己搁在了受害者与功臣的位置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就算是冒着被父皇误会的风险,我也必须要谏言。”
沈峤咬咬下唇,终于下定决心:“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也不回府了,又重新回宫,片刻也没有迟疑。
马车到了宫门外,宫人入内通禀。
皇帝老爷子刚刚颁下册封德妃的圣旨,听闻二人去而复返,有些诧异,命人宣召二人入内。
两人见到皇帝老爷子,立即就将适才的推断,一五一十地跟他讲了。
皇帝老爷子听闻二人推断,半晌不言,只双目灼灼地紧盯着二人,目光就在两人的头顶来回逡巡。
沈峤感受到了来自于帝王的威压,就觉得似乎是一堵山朝着自己铺天盖地地压过来,心中生骇,有冷汗“滋滋”地往外冒,后脊梁都僵了。
半晌之后,皇帝方才沉声问:“你俩去而复返,就是为了这个?”
司陌邯低垂着眼帘:“是的。”
“有证据?”
司陌邯摇头:“没有。”
“无凭无据,就靠你们天马行空的一通猜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