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盆芍药,也绑了不少彩绳。
“这群见风使舵的家伙,我就站在这里,看谁敢往她那盆花上面绑绳子。”桓曦和咬牙切齿地说。
王乐瑶忍不住笑道:“你争这个干什么?又不是得了魁首,就是皇后了。”
谢鱼说:“瑶姐姐,你看到魁首的彩头了吗?”
她指向一旁的彩棚,里面放着一张桌案。案上的托盘,放着一个金步摇。用金片、金丝、金珠焊成凤凰的形态,并在上面镶嵌珍珠、玛瑙、蓝宝石、绿松石、贝母及琉璃,璀璨夺目。凤凰口中还衔着一颗红珠,犹如旭日东升。
这件步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皇后的规制。
普通人,谁敢觊觎?
有几个贵女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最后推了一个年纪小些的出来,怯怯地说:“王家娘子,可不可以向你请教,盲棋要怎么下?我们都听说你在洛阳馆跟北魏高手下盲棋,并且取胜的事情,心中很是钦佩。”
王乐瑶回道:“盲棋的技法跟普通下棋一样。难点在于要记住双方棋子的位置。如果要练习,可以先把棋盘的格子减少一半,不要操之过急。我觉得,棋道主要在于养性,倒不必过于追求这些偏门。”
那女子受教般点了点头,又红着脸问:“你真的是文献公的弟子吗?”
王乐瑶看了桓曦和一眼,桓曦和正在努力憋笑。
“不是。当日为了让那个魏人跟我下棋,随便说的。”
女子露出失望的神色,欲言又止,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桓曦和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看她脸上,好像写着:皇后娘娘怎么可以骗人呢?你的棋艺,得加上文献公三个字才值钱。”
谢鱼本来想说,三兄的棋艺就是父亲教的。瑶姐姐既是三兄教出来的,那跟父亲教的也没什么区别。可提起三兄似乎不合适,她就只笑了笑。
她们身边,宫女正引着一个人往殿中走去。
王乐瑶只看到一个戴着幂篱的身影匆匆而过,好像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郗氏女已经进去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谢鱼担心地问道。
“太后要跟她叙旧吧。”桓曦和说完,看到刚才正殿的门扇还开着,眼下却已经关闭了,好像有什么事。
王乐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那个人,应该是跟自己有关。恰好如意从殿内出来,神色凝重地走到她们面前:“王家娘子,山阳郡公夫人有请。”
桓曦和问道:“我们可以一起进去吗?”
“夫人只叫了王家娘子。”如意为难地说。山阳郡公夫人的辈分摆在那里,连太后都要礼让。
谢鱼拉着王乐瑶,不肯放手。她猜想,肯定是郗氏女耍了什么花招,里面危险重重。
“我没事,你们在这里等我。”王乐瑶安抚两个人,跟在如意后面走了。
如意回头,看向桓曦和与谢鱼,用口型说:去请陛下。
桓曦和一惊,知道大事不妙,对谢鱼道:“你在这里守着,随时关注里面的情况,我这就去找陛下。”
谢鱼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乐瑶进殿之后,身后的门扇就关上了。光线似乎也被阻隔在外。
大殿的气氛与先前进来时,完全不同,显得有几分凝重和压抑。她咳嗽了两声,还是往前走。
郗微坐在下首的位置,目光淡淡地掠过她。
大殿上还跪着一个人,那人的背已经佝偻,头发全白,穿着简朴的布裙。王乐瑶走到她身旁,一下认了出来。
这是曾经近身伺候祖母的邓嬷嬷。祖母过世以后,伯父做主,将邓嬷嬷送回老乡,颐养天年了。她们已经有几年没见。
邓嬷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四娘子。”邓嬷嬷叫了她一声,目光闪烁,不敢看她。
陈氏威严道:“邓嬷嬷,我问你的话,你当着王家娘子的面,再回答一遍。”
邓嬷嬷应是。
“你在王家多少年?伺候过何人?”
“我在王家近四十年,伺候的是当今宗主的母亲,王老夫人。”
“那你对王家的事,可以说了如指掌?”
“不敢,只是会比四娘子多知道些。”
“那殿上这位娘子的生母,究竟是何人?”
邓嬷嬷先是看向王乐瑶,然后低头说:“这个老身真的不知。四娘子生下来以后,才被二郎君抱回府里。当时老夫人不想认她,问二郎君她的生母是谁,二郎君也不肯说。后来大郎君同意,才把她计入族谱,认作嫡女。府中知情的下人都被大郎君封了口,无人再敢提此事。”
“也就是说,四娘子的生母不详,可能不是士族,还有可能是庶民或者倡优?”陈氏问道。
“你这话过了。”张太后出言提醒陈氏。
既然陈氏把事情摆出来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