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叔看着自己的老妻沉默了一小会,轻轻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
“也罢!东儿就依了你娘的意思吧!俺瞅着这丫头是个良善的。
还有既然这青歌丫头来了,为了堵住村民的猜疑。咱们就统一口径。
既然她叫你一声姨母,俺就是她的姨父了。
东儿和治儿就是她的表哥。翠柳就是她的表嫂。今后咱们对外就这么说。”
“嗯嗯好!谢谢当家的。”
于大娘终于破涕为笑。
沈大叔无奈道。
“你呀!都老夫老妻的了,呵呵呵。”
看着爹娘温馨的互动,沈文东挠挠头也笑了起来。
“爹娘,俺也没啥意见。至于这姑娘的来历咱也不用太担心了。
如今年成不好,支离破碎背井离乡的家庭俺见的多了。俺先头做工的那家掌柜就是破产了后,穷得一无所有的卷着铺盖回老家去了,可只带走了正妻和嫡子女,小妾庶女啥的都抛弃不管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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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说青歌是被富家丟出来的庶女?”
于大娘吃了大惊。
“啊?不是不是,娘,俺不知道她的身世。俺就是跟你说说现如今这个世道。嘿嘿嘿。”
沈文东憨憨的傻笑。
沈大叔拍了大儿子的脑袋瓜一下道:
“行了,别多嘴多舌了。你娘和那丫头这一路上也累坏了,赶紧都进屋喝口水去歇歇。”
“哎!爹,俺扶着您。”
沈文东秒变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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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搀扶着沈大叔走出了西厢房的门,正好看见了送还了小驴车进院门的沈文治,
“爹,儿子带着娘平安回来了。”
沈文治对爹行了礼,声音里带着求表扬的雀跃。
沈大叔不由好笑,
“嗯嗯不错,治儿长大了,也能替爹出远门子了!”
听到老伴的话,于大娘不乐意了,
“你呀说的是啥话?咱们治儿都多大了?他又不是只知道读书啥庶务不懂的书呆子。”
“呵呵呵,进屋进屋。”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笑着进了堂屋。
相互见礼后,于大娘就对着方青歌介绍道:
“青歌,这是你沈大叔,今后你就称呼姨父。
这是俺家大儿沈文东,你称呼一声大表哥,他如今在镇上的书肆里当伙计。
文治你也认识了,现如今在镇上书院读书。他们俩平时都不在家的,一个月才回一趟。
家里呢还有你的大表嫂翠柳,年初生了一对双胞胎闺女,七个月大了,等一会儿你们就见着了。
咱们家里人都没有这事那事的,今后啊你就安心在家里住下就行。”
于大娘说完,沈大叔几个男人也纷纷表了态。
“丫头,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
“欢迎青歌妹子来家。”
“谢谢姨父!谢谢大表哥,小表哥。谢谢你们收留。”
“青歌别拘束了,俺们家里人都随和,接触长了你就知道了。”
于大娘安慰的话刚落,屋门就被一把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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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知在外面偷听了多久的高个子女人,怀里抱着两个奶娃娃气鼓鼓的走了进来,
“娘,您啥意思?什么表哥表嫂的,俺不同意。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再是有恩情也不能变成一家人吧?!看看咱们家这日子都要过成啥样子了?这天天吃的是啥?”
“翠柳,你这是跟娘说话?”
沈文东“腾”地站起身训斥起来。
“老大,让她说完。”
于大娘气得制止住了大儿子,对着翠柳道:
“翠柳,有啥话一气说完。俺知道这些话憋在你心里好久了,说吧!”
“行!俺今天就敞开天窗明说了。现今公爹瘫痪治病要银子,小叔子读书花销要银子,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如今全家人都指望着俺相公那点工钱过日子,若累坏了他,你们不心疼,俺和两个孩子还指望着他哩?”
夹枪带棒的话一出口,于大娘的脸彻底变了颜色。
她气得一拍桌子怒斥道:
“大儿媳妇,你说的这是啥话?谁压榨老大了?这就是你的孝道?
再说了你公爹之前不挣银子吗?那时候咱们全家的嚼用不都是花你爹的?!
你们是真没良心呐!
你爹要不是年前给人盖屋压断了腿,家里哪还用着了老大的银子?”
“娘!这不是俺的意思。翠柳,你冲娘吼啥?俺挣的银子养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也不想想,自打咱俩结婚不久你怀了孕,娘心善,啥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