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大叔深思熟虑的话后,于大娘没有犹豫的接口说道:
“当家的,你想干啥就干啥去。村里年轻人个个都是顶顶好的。
这次大伙儿都帮忙受累了。你想组建大的施工队,能在村里招徒弟教给他们手艺,老族长和里正定是高兴感激的。
家里你放心不用牵挂。咱俩都保重身体,好好活着。青歌既然救了咱老两口的命,就不能轻易的倒下了。
还有,你一定记着,累了时就吃上一粒青歌给咱们做的强身健体丸。”
于大娘说完,害怕脑子不好使又忘了,起身先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了分别包好的几个油纸包。
“多带着点,家里还有很多,够咱们一家人吃上好几年的了。对了,再带上几粒救命的药丸,当时青歌反复交代给俺了,说关键时候能救命的。”
于大娘边想边说,给沈大叔装进了他的贴身衣兜里。
叹了一口气道:
“唉!不是亲闺女也胜似亲闺女啊!”
沈大叔看着短短几天苍老憔悴了不少的老伴,轻轻拍了拍她干瘦的手,
“嗯,俺会注意身体的。别看俺老了,可俺有手艺。不怕将来挣不到银子,养不起丫头娘仨。春花,你也要想开些,家里离不开你啊!”
“嗯嗯嗯。”
老两口心里有了执念,有了目标,悲伤也都埋进了心底,家里凝重的气氛消散了许多。
沈家的东屋里,
沈文东看着两个睡着了的孩子对翠柳道:
“翠柳,不管这事与你娘家人有没有关系,你都不要内疚。俺不会怪你的。当初不认他们咱们不后悔。”
“嗯,俺知道了东哥。”
“翠柳,你看看手里还有多少银钱,俺想自己做个买卖。青歌妹子说过,俺人实在,头脑灵活干买卖准能成功。”
“啥?奥奥,东哥,你想干啥就去干啥。俺手里还有点银子你都拿去。别怕赔了。妹子说过,咱们年轻赔的起。”
“好!”
各怀心思,一夜又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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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老族长派出去的人和衙门当值的沈小叔一起终于查到了李虎妞的下落。
马招娣的娘家。
一座老旧的大宅院。
堂屋里,炭火烧的屋里暖融融,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反差。
“虎妞,你回来这些天了就一直心神不宁,同你说话也像是掉了魂的。咳咳咳…。”
马家老爷子猛咳几声,一旁的老仆妇忙伸手给他拍着背。
他大口喘息几下后,对老仆妇说道:
“云娘,你先下去。看好大门,不要让人进来了。”
“是,老爷。”
马老爷子看着人出去关上了房门,继续对着李虎妞说道,
“你娘不争气进了大牢。外祖父这身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你娘出来的时候。咳咳咳…”
“啥?外祖父,你不要死。呜呜呜…你死了虎妞靠谁活啊!”
被吓了一大跳的李虎妞抓住马老爷子骨瘦如柴的大手大哭起来。
“咳咳咳…俺是打个比方。外祖父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哩!”
马老爷子看着哭丧似的外孙女,真想扇她几巴掌。
“虎妞,你给俺说实话,你和你爹出去后,为啥你当日跑回来了。
那你爹呢?这几日他去哪了?”
马老爷子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李虎妞。
他心里苦的很,一辈子走街串巷的干点小买卖,好不容易才攒下了这点子家底。
可惜家里人丁不旺,只生了马招娣一个滚刀肉闺女,都是被老伴惯的。
可偏偏老伴还早早的去了。想痛骂她教女无方都找不着人了。
如今他已是风烛残年,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只是不想多问罢了。
可是这几日不知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的,他这才张开了口。
李虎妞闻言咬着嘴唇讷讷讷的说不出一个二和三来了,
“啊?俺爹?俺爹…”
马老爷子使劲闭了闭眼,然后又是吓唬,又是打着亲戚牌的一阵输出。
没有脑子的李虎妞呜呜呜的就竹筒倒豆子吐了一个干干净净。
交代完了还不知悔过。
“你…你们?咳咳咳…”
得知了真相的马老爷子如晴天霹雳,浑身哆嗦着差一点归了西。
“外祖父,外祖父…”
屋里只剩下了惊慌失措的大喊声和拉风箱般的粗喘声。
良久良久。
“咳咳咳…虎妞啊!外祖父身边就只有你了。你一定一定把这事给咽进肚子里去。
有人问起你爹来,就说被俺天天骂是个没出息的熊货,气不过就出去闯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