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
说书人眼芒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和痛恨,抬手将茶壶拿来揭开壶盖将茶水一饮而尽,待到呼吸匀称平缓之时又拿起竹板继续唱道:
“五脏六腑隔肚皮,善恶难辨乱实虚。
须将荷叶连根起,方可知晓是清淤。”
周围村民马上不乐意了,急不可耐眼见就要动手扯脖领“张老叔,俺们都是些庄稼人,可听不懂这些劳什子,你要再说这,俺可要揍你了。”罢了还握紧拳头挥了挥。
说书人嘴角抽了抽:“休要动怒,有感而发,有感而发,且听我慢慢道来。后来那白衣大侠将孩子揽入怀中便想要飞将上去,正此时却见一道白光袭来。白衣大侠眼眸大张,瞳孔紧缩。正当要闪身躲避之际,却已是来不及,白衣急忙将孩子护在身后,后背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击。白衣大侠顿感气血上涌,嘴角已少有鲜血。他急忙运气将体内的气血压制住,心里只觉不妙,偷袭之人竟与其境界相当。白衣立刻开启灵识却依旧难觅踪迹只得作罢,冷眼环顾四周开口道:‘阁下行此苟且之事岂是大丈夫所为?何不出来决一高低。’话音未落,又一记剑光袭来,白衣大侠躲闪不及又吃一剑,却已大概确定袭击之人的位置。一只手揽着孩子,另一只手急忙拔出佩剑向凶手位置挥砍过去,剑光击中山崖,将山崖击出几个大窟窿,轰隆隆,大块碎石落进了山崖之中。”
说书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兄长可是好手段,竟真让你猜对了方向。’人未见,声已至。却见在大侠刚攻击的位置,出现了一处涟漪般的空间波动。然后一只脚便已踏出,紧接着是腿,身子。等偷袭之人显露真身之时,白衣大侠却是满脸的不敢相信。‘如何是你?你竟是叛徒!’他几乎是低声嘶吼出的这句话,仔细瞧面前之人手持羽扇,头戴纶巾,身着青白色素衣,俨然一副秀才公的模样,正是他视若兄弟的莫逆之交,却不想是一个衣冠禽兽。”
“‘呵,那破空符便是你给予的吧?’白衣大侠已然笃定,此问充满讥讽之色。‘兄长既已知又何必多问,只怪兄长识人不明,去死吧’。说罢便要动手,‘且慢!’白衣低吼出这句话,‘你是如何得到我孩子的?我妻现在如何了?’但见那秀才公仰天长笑,‘你没有知道的必要了’。说话间手持的羽扇顿时变成了一把充满阴冷之气的蛇形剑,同时其周身萦绕着许多青紫色灵气,只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充满着剧毒。灵气注入剑中,那蛇形剑顿时便如同活过来的青蛇一般蠕动着身体,同时周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青色小蛇,它们飘荡在空中,在秀才公一声令下便齐齐飞向白衣大侠。白衣大侠本就有伤,一手还抱着孩子,而且两人境界相差无几,如何能挡?与此同时大侠亦心惊此青蛇灵气怎会如此霸道,竟视壁垒几乎如无物。只几息过后青射便穿透白衣大侠的灵气壁垒,钻入了其身体之中。”
村民顿时传出了阵阵的惊呼声,其中有些妇女甚至已经微微啜泣起来“白衣大侠这么强大、这么英俊、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咋能这样就死啊。”说罢泣声愈大。
说书人表情古怪,心里一阵腹诽后继续说道:“那青色小蛇进入到白衣大侠身体之后,他只觉浑身灵气尽失,修为全无,俨然变成了一个平常人。白衣大侠心中大骇,直道不好,他已认出这诡异功法乃是他妻子所属的教派‘圣莲教’封印起来的严禁任何人查阅和修炼的邪恶功法,他是如何习得的?容不得白衣大侠思虑,却见他周身灵气尽失,竟连维持飞行已不可得,然后直落落的跌入到了那悬崖之下。”
“唉”说书人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正是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段说话叫作‘白衣伏魔记’。话本讲彻,权当散场,听者有份,听者有份啊。”将手持的竹板啪啪乱敲一阵,左手托出一个圆碗。
在远处看热闹的村民低着头走了,近处的村民三三两两的拿出几颗劣质灵石放入碗内。霎时间已有几十颗灵石,张老叔谢了场,将灵石放入布囊,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便欲起行。
村民中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大汉,说道:“老哥且慢,你可是外地而来吗?听你口音并不似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张老叔见他身材魁梧,颇具威仪,便道:“正是,我确不是本地人。”大汉说道:“小弟初来乍到,尚不熟识此处。小弟作东,劳烦去小酒店饮上三杯如何?烦请老哥讲讲此处风土人情。”张老叔又仔细打量一番,那大汉背后嵌着一把巨剑,看起来颇为沉重。左手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娃娃,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想来应是个洒脱之人,便拱手说道:“素不相识,岂敢叨扰?”大汉挥手笑道:“喝上几杯便熟识了,我姓秦,单名一个天字。适才听老哥说唱白衣伏魔记,我倒是颇有兴趣,敢请一叙?”张老叔说道:“好说,你我倒是有缘。”
二人找了一家本村的小酒店,酒店的主人倒是白净,举止得体,龙行虎步,倒不似市井之人。眼见桌上有一碟牛肉、一小盘咸花生和两壶白酒,这酒食皆无灵气,应是寻常的吃食。
秦天将小娃娃放在酒店的一个宽敞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