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豹看了一眼卫然箭壶里的箭,是黑色,定下规则道:“你我二人站在百步之外,连射十箭,谁得分多谁获胜。”
卫然大度道:“既然规则你定好了,彩头也由你定得了!”
袁豹目光闪烁:“一个月饷钱怎么样?”
但卫然并不满足,他哪能放过这个大赚一笔的机会:“我没玩过这么小的。”此言一出,朱佩琪呼吸为之一滞,什么叫阔少气派?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诠释——我没玩过这么小的!
袁豹扬眉道:“有意思!赌三百两怎么样?”
卫然微笑着应约,心道:我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这种雪中送炭的好同僚!
赌约迅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陈维、匡蕾和梁导对这一次比试尤为关注,神情紧张的注视着场中。二队长期以来被一队欺负,能不能扬眉吐气一回,全押在卫然身上了!
比赛开始,袁豹执红箭,卫然执黑箭,各自对准自己的箭靶。
汪处一声令下,袁豹矮身、跨步、搭箭、屈指、张弓、射!一气呵成!不得不说,袁豹射箭是十分专业的,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而不失美感,从箭的去势
来看,准头也是极好的。连袁豹自己都对这一箭感到满意。
然而他的满足感被终止了,一枝黑箭倏地疾飞而来,将红箭射断为两截。袁豹愕然,怒目望着卫然:“你什么意思?”
卫然笑吟吟的说:“我的意思就是想赢三百两银子。”
袁豹气呼呼的再来第二箭,“崩”的一声,弓如霹雳箭走流星,又是极漂亮的一箭!但可恶的黑箭又出现了,再次准确无误的将红箭射断。袁豹气得咬牙切齿,再次弯弓搭箭——第三箭又被射断了!
他气得哇哇直叫,可第四箭第五箭仍然如此。
袁豹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因为大家都发现了,卫然根本看都不看自己的箭靶,专门拦截红箭。这样做是有极大风险的,只要有一箭没拦住,卫然必输无疑。
所以卫然此举显露出他强大的自信,和与之相对应的强大实力!
才第五箭,袁豹的手指已经开始发抖,就是不受自己控制,于是半晌不敢出箭。
陈阔暗道糟糕,出声提醒道:“袁豹你要冷静,他的目的就是激怒你,别忘了现在他也是零分!”
汪处瞪了陈阔一眼:“陈队长,你这是干扰比赛结果!”陈阔乖乖的闭上嘴,反正他的话已经发挥作用
了。
袁豹闻言恍然大悟,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了三次“冷静”,然后露出笑容对卫然说:“差点上了你的当,你也是零分,你激怒不了我。”
可是卫然轻轻松松一句话,再次让他怒发冲冠。
卫然毫不掩饰自己的蔑视:“你错了,我的目的不是激怒你,是羞辱你。说实话我根本不缺钱,完全不在乎那三百两。我就是要把你剃个光头,零分收场!最后我们都是零分,但大家会认为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袁豹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把卫然按在地上打,但是堂主在一旁当裁判,他不敢造次。
他红着眼再开弓,果然,又被卫然的黑箭截住了。第六箭、第七箭、第八箭、第九箭…毫无悬念。袁豹的手不停的颤抖,情绪从狂躁渐渐转变为绝望,他深知卫然在箭术上和气势上都胜他十倍,这次比赛输定了——出丑出定了。
出乎意料的是,最后一箭卫然先开弓了,“夺”的一声正中红心,十分到手。卫然弃弓为袁豹加油道:“你还有拿平手的机会。”
袁豹颇感讶异,卫然先前刺激他时语言刻薄尖锐,极尽羞辱之能事,没想到最后却仁慈的放弃了剃自己光头的机会。袁豹当然不会因此而心怀感激,卫然那一脸鼓励的认真模样看了就令人恼火。
他强行压下起伏的心潮,但内心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他:反正赢不了了…反正赢不了了…
…
最后一箭,袁豹连正常水平的一半都没发挥出来。
汪处高声宣布:“卫然得十分,袁豹得三分。卫然胜!”
袁豹颓然坐倒,以他平时的箭术,得三分是不可能的,但他的心神已经被卫然打击折磨得“遍体鳞伤”,最后一箭能射中靶子已属幸运。
陈维一脸狂喜大声欢呼,匡蕾欢呼雀跃,梁导也抚掌微笑,卫然不仅赢了,而且大获全胜,甚至是虐待对手,赢出了二队的威风!
连老黄都一脸骄傲,上一次二队赢一队是什么时候?他说不上来,因为这事从来没发生过。
卫然更关心实实在在的利益,他无情的拍了拍颓唐发怔的袁豹,伸手要钱。袁豹在怀里摸了半晌,摸出几两碎银子,胀红了脸赧然道:“谁身上会带那么多…”
他也不好意思去找陈阔借,因为迎接他的肯定不是五铢钱,而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不要紧,你不是有一柄用了好几年的长剑吗?那个可以抵三百两。”卫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