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文书,颜成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便道:“汪堂主,说句得罪的话,这份文书的真实性有待查明,可否将文书借与我们仔细…”
汪处作色打断道:“颜成!你好不晓事!枉你还是桂阳分堂一队的队长,就算是元继兄亲自来,也不能说这样的话!我们的公文,你们如何能拿走?别说没有州里的允许,就算州里允许了,那也是荆州部拿走,或者君山岛拿走,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了?竟敢光明正大的越权,谁给你的胆子?”
颜成被训得面红耳赤,他身旁一个女子道:“汪堂主好大威风,公文不让我们借走,如何能证明是真的?”
汪处笑道:“公文本来就是真的,何须证明?是你们费尽心思要证明它是假的,你们若是怀疑,大可去州里问问,荆州部到底有没有收到将张全除名的文书——又不是逼得你们无路可走,何必嘲讽我好大威风?”
之前负责通知汪处的那个二队弟子之所以没有跟着回来,就是快马去州里送公文了,花钱打点一番后,收文书的会告诉前来询问的其他人,文书是三天之前
收到的,也就是张全怒阉赵威之前。
汪处本来就是个厉害人物,恢复冷静之后,处理这些事务是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桂阳分堂的人即使现在出发,也来不及得到真实的情报。这样一来,文书之事由伪变真,基本上是做稳了。
卫然心道:表面上的道理当然是要做稳妥,但是里子也不能少,终究还是要给桂阳分堂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不敢或者来不及去州里细问,然后趁这段时间把手尾收拾干净,尽量不留下因果。
颜成道:“文书之事,我们自会去州里查明,也希望汪堂主能秉公处理,给我们一个交代,给赵威一个交代!”
汪处道:“元继兄是个讲道理的人,他怎么说?”
颜成答道:“我们堂主说,他向来敬佩汪堂主,不欲为难,以前你们对赵威半夜下黑手的事就不提了,单说这一件。我们堂主的意思是,桂阳分堂声誉蒙羞,希望得到一万两白银和十颗炼元丹作为赔偿。”
武陵分堂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一万两?加十颗炼元丹?
颜成大度的说:“我们堂主说,数目不小,确实一下子难以拿出来,所以给了一年的期限,这已是相当
的宽大。”
众人面面相觑,连庞海和卫然都不敢乱说话。
见汪处不松口,颜成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青衣女子上前一步道:“汪堂主,我们桂阳的尊严绝不止一万两,这个数字,已经很为贵堂考虑了。”
汪处问道:“你是何人?”
青衣女子道:“桂阳郑蓉和。”
赵武怕他们又把话题扯远,不耐道:“汪堂主,一万两都嫌多?有人把你阉了,再给你一万两,你愿不愿意?”
庞海勃然大怒:“放肆!竟然对堂主不敬!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尊严,难道我们堂主的尊严就容你们侵犯?”
发火谁不会呢,桂阳分堂众人也纷纷怒斥,说武陵分堂又不交人又不肯给钱,实在太无赖,简直是玄星阁之耻。
汪处回应道:“诸位稍安勿躁,一万两银子和十颗炼元丹的条件,我没说反对啊!”
武陵分堂众人都惊疑的望着汪处,不知汪处为何要答应这个丧权辱门的条件。
汪处轻松的回答:“张全犯了事,桂阳分堂问张全要一万两赔偿,那就找张全要去,跟我堂何干?张全
既然被我堂除名,我堂又怎会不同意你们找张全要钱呢?”
原来是这样,武陵众人都笑了。
而桂阳分堂众人则哗然作色,颜成沉声道:“汪堂主,这就是你给我们的交代吗?”
汪处作出严肃的神色道:“当然不仅于此,我汪处在此郑重宣布,张全自除名之日起,不再受本堂任何庇护!桂阳同仁追捕本堂除名弟子张全之事,本堂任何人不得从中阻挠!而且必须全力协助桂阳同仁!若有不从者,当场除名!不给桂阳面子,就是不给我汪处面子!如果沈堂主需要人手,尽管和我说!”
汪处这番话说得豪气冲天,但瞒不过老颜成。颜成哂笑道:“汪堂主说得斩钉截铁,总的来说不过六个字‘不交人,不给钱’。”
赵武怒极反笑,指着汪处道:“好一个汪堂主,好一个武陵分堂,口口声声说着保护百姓,行事却如此不顾道义!”
卫然拨开赵武的手指头,缓缓道:“赵兄污蔑汪堂主的事情先放一放,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分辨——正是你所说的道义。从你们进门到现在,只字不提事发时的现场细节,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据我所知,张全的修为低微得很,根本不是赵威的对手,如何
能让赵威致残?赵武,你是受害者的亲弟弟,能否解释一下?”
赵武言语一塞。
卫然正色呵斥道:“你诬蔑汪堂主不顾道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