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豆蔻街21号的每日阳光咖啡馆主要面向工薪阶层,价格设置亲民,除了咖啡外还有厨师专门烹饪弗朗士本地菜肴,因此完全可以当做一家餐馆来看待。
和很多类似的咖啡馆一样,每日阳光也不售卖酒水。兰登国的法律规定:酒精饮料的买卖必须得到严格管控。一家店铺想要售酒,必须先办理一大堆繁琐的手续,以及耗时漫长的资格鉴定,且最后只有很小的几率能够申请成功。
有人详细比较过通过申请获得售酒资格的店铺与申请被驳回的店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而就算是获准售卖酒精饮料的店铺,每一瓶酒还都要被克以重税。
自不用说,这导致酒精饮料的价格变得相当昂贵,至少在正规渠道是如此。
这一状况并非一直如此,至少在世界历132年7月16日国会通过《限酒令》之前,兰登国的人们都还能自由享用酒水。
弗朗士时报的主编曾对这一法令提出辛辣的讽刺:“如果一个人的房子里有三个窟窿,他就应该钉上三块木板,而不是只钉两块,除非他想留下一个窟窿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每日阳光不卖酒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法令限制。一个未成文的规定是,如果一家店铺的经营者是巫师的话,则这家店铺无条件享有卖酒的权力,所以只要利用维托的身份之便,每日阳光就可以卖酒,营收额也能够水涨船高。
每日阳光不卖酒的真正原因是,店主埃林·贝尼希是个铁杆的《限酒令》支持者。
“埃林姐。”维托走进店,对坐在柜台后面看书的埃林打了个招呼。
“啪!”埃林把书合上,站起来,眼睛盯着维托的身后,“来了?”
“还没呢,杜尚和我先过来,还有露易斯。”
话音刚落,杜尚走了进来,露易斯则跟在他身后。
“嗨,埃林姐。”杜尚也对埃林打了个招呼。
埃林长着一头黑色的长发,与杜尚相同,虽然时至今日大陆上早就没有纯血的帝国人了,但黑发仍被视作帝国人的象征。
以杜尚前世的眼光来看,埃林是典型的东方美人,她穿着一身店员的制服,在维托说出还没的时候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但在看到杜尚后,遗憾又变成了惊喜。
“杜尚,快过来!”她撑着柜台,身子前倾,“你自己说说,多久没来了?”
埃林并非维托家的亲戚,但在咖啡馆里有股份,同时受雇于维托的父母,身兼店长、收银员、服务生数职。
维托的父母长期在外,店里的事全都是由埃林说了算。
“现在不是来了吗?”
“你啊……”
杜尚靠在吧台前和埃林聊了一会,随后埃林说着“我给你们拿点点心过来。”便转身快步进了后厨。
“坐这儿吧。”维托找了张桌子,对他俩招呼道。
三人坐下,露易斯的眼睛在通往后厨的门和他身上打转,杜尚很自然地介绍道:“那是埃林·贝尼希,这儿的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