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行医济世,遇到的病患多如牛毛,可谓状况百出,像徐轩这种吃了药病情丝毫没有好转的也不是没有,她看着已经和司康玩到一块儿的徐轩,对谷瑞华道:“表姨先进屋吧。”
“不进,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进。”谷瑞华朝周围村民招手,“你们看看,这是又想骗我们了。”
“从徐轩的脉象上看,病情确实没有好转,”司礼礼上前拉住谷瑞华,“这个事儿既然是村长和村支书做了担保,自然要把他们叫过来。”
“司康——”她不给谷瑞华说话的机会,转身朝司康走去。
司康迎着姐姐跑过来:“姐,啥事儿?”
“你快去把村长和村支书都叫过来,”她说着弯下腰靠近司康的耳朵,低声耳语:“把徐轩带着去,路上问问他这三天吃药的情况。”
司康人小却十分机灵,立刻明白姐姐的意思:“姐你放心,我一准问明白,你等着。”
“徐轩,走——”他叫着小伙伴,撒腿就朝村部跑。
徐轩闻言立刻跟着,谷瑞华想拦,奈何徐轩早有防备,特意远远绕开了她,这边司礼礼又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表姨,别着急,咱进去坐。”
谷瑞华有一瞬的迟疑,但司礼礼已经当着围观村民的面承认她儿子的病没有好转,她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到底跟着进了客厅。
董新梅招呼几个平日关系好的村民进屋坐,司淮山面色沉重,但见女儿一脸淡然,心到底放下些。
进了屋,顾城扯了扯司礼礼的衣角:“你签了什么协议,拿来我看看。”
“你自己回卧室拿,在床头柜里。”司礼礼得看着谷瑞华,顾不上别的。
谷瑞华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主位上,司礼礼和董新梅给众人切了西瓜倒了水端上来。
“表姨,吃西瓜。”司礼礼拿了一块瓜递给谷瑞华。
谷瑞华带着孩子骑电动车跑过来,让太阳晒得口干舌燥,看见红嫩嫩的西瓜立刻口齿生津,接过来咬了大大一口,这瓜可真甜,她心想。
“表姨,你这三天都给徐轩吃了啥?”司礼礼问。
“吃了啥?能吃啥?五谷杂粮,青菜豆腐。”谷瑞华一开口就喷人,“你说吃药的时候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都照做了,还要咋滴?就是你开的药不管用。”
“表姨你别激动,我这不也没说啥,就是想弄清楚为啥徐轩吃了药没管用,”司礼礼安抚谷瑞华,“咱协议签了,该赔钱赔,但孩子的病总要治对吧。”
谷瑞华一听这话不吱声了,又闷头吃西瓜。
“小孩子得这种病最怕拖着,拖着拖着小病也成了大病,我这是着急啊,赶紧搞清楚原因,也好赶紧给他治疗。”司礼礼仔细观察谷瑞华的表情。
谷瑞华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还治什么,你这不是都没治好吗?”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对药效的吸收能力和耐受能力也不一样,吃药过程中人的饮食,心情,运动和睡眠等都会影响药效,没治好并不代表我的药没有用,”司礼礼话锋一转,“不过呢,按照徐轩现在的脉象,继续治疗确实麻烦,原来的药方也不能吃了。”
“不能吃了?”谷瑞华猛地抬起头,嘴角还沾着西瓜汁。
“对啊,”司礼礼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看在眼里,抽了张纸地给她,“现在的脉象若是继续吃那些药,不但好不了,还会加重。”
“那你赶紧重新给他开药。”谷瑞华胡乱擦了嘴催促。
“那可不行,”司礼礼摇头,“中医讲究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徐轩已经吃过我开的药,即便没有效果,再开也得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才好根据这些原因继续开药,否则开出来的药没用。”
谷瑞华的目光闪烁,明显有些慌乱,司礼礼这下胸有成竹了,也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谷瑞华。
“你,你看我干嘛?”谷瑞华本就心虚,司礼礼的眼神像是看到她心里去了,让她非常不自在。
“我等着表姨你给我说说啊。”司礼礼紧紧盯着谷瑞华,并不移开目光。
“说,说啥?”谷瑞华有些慌乱,但她很快又恢复镇定,放下吃了大半的西瓜,抽了纸巾擦手,“有啥好说的,就是按照你说的方法熬药吃药,平时也不给他吃零食,吃饭也不吃辣的油腻的凉的,反正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药量没有减少吧。”司礼礼问。
“当,当然没有,”谷瑞华声音一下子高了,“你说三碗水煎一碗,我都是用碗接水,熬药的时候也一直守着看呢。”
“那就奇怪了。”司礼礼收回目光故作沉思。
“咋啦?你是不想给我儿子开药,还是不想给五万块钱,”谷瑞华一下子警惕起来,“我告诉你啊,协议我可都带过来了。”
她从包里掏出协议:“大家伙儿都看看,都看看啊,这可是我和大礼签字还按了手印的,她要是治不好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