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距离。元朝关切地望着白衣女子,“姑娘,你没事吧?”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白衣女子欲下跪拜谢,元朝眼疾手快忙扶住她。
水边杨柳依依,春风拂面,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女子满面惶然忧虑之色,更增楚楚动人之态,元朝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白衣女子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帷帽,重新戴好,遮住那张美丽的面庞。
元朝:“我见姑娘仍旧蹙眉不展,莫非是担心今后还会遇到麻烦?”
白衣女子轻轻点头:“京城虽大,却容不下我一小小女子。如今举目无亲,盘缠用尽,本就无处可去,谁曾想又遭遇今日之事,以后该叫我如何是好?”
“其实,其实你……”元朝欲言又止。
梅砚:“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元朝叹了口气,“那我就直说了,你太过单纯也太容易相信别人。虽然我救了你,但是你也应该留个心眼,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全部都交代给我。当然了,这幸好你遇到的不是别人。你仔细想想,你刚才在客栈里面跟掌柜说的那番话,很容易就被别人知道你现在所面临的处境。你孤身一人,在京城没有任何亲友,又身无分文,这样一个弱女子,别人若是想要害你,想要对你下手,岂不是易如反掌?”
白衣女子若有所思,默然不语。
元朝观察着她的神态反应,心中暗想:这般娇弱的女子,我又把话说得这么直接,言语间不会伤害到她吧?
元朝:“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提醒你一下。这出门在外,理应万事小心,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这个道理。当然了,你单纯善良,愿意将信任交付给他人,这并不是说你是错的,只是这样会容易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
白衣女子连连点头:“公子你说的对,是我太笨了,多谢公子提点才是。”
“这样吧,我也不忍心看你流落街头。”元朝取下腰间系着的玉佩,“这个你拿着,找家靠谱的店当了,别的不敢保证,今后你这一辈子吃饱穿暖肯定是足够了。”
白衣女子面露为难之色:“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跟公子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怎么好白白拿走这么贵重的东西。再说了,即便是要收下,也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可眼下,我却是没有任何可以相赠之物。今日得遇公子已经是老天对我梅砚的眷顾,其他之物,我又岂敢再贪恋?”
元朝轻笑宽慰她:“这枚玉佩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件饰物,于你,却可以一生衣食无忧。一件小饰物,换来一个女子一生平安无忧,岂非已经是‘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说起来,倒是我的幸事了呢。”
白衣女子踌躇起来:“这……”
元朝将手背在后面,“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白衣女子轻声:“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
“梅砚,好名字。”元朝轻轻念出来,随即赞道。
梅砚抬头眺望远方,“父亲母亲皆是酷爱书法之人,也是因此相识结缘,故为我取名为‘砚’。”
元朝见梅砚姿容美丽,眉宇间却俱是忧色,分外牵人心弦,他静静地望着她,一时间竟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元朝暗想,想必是刚才的言语令她想起了父母亡故的伤心事。
元朝忍不住开口宽慰:“姑娘如此品貌,想必令尊令堂也是极出色的人物,既然他们已经仙逝,姑娘也应早日走出伤心,我相信,令尊和令堂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够开心快乐地活着。”
梅砚点点头:“我明白的,多谢公子一片好意。”
元朝垂首,沉吟片刻才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今后你一个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切莫再轻易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元朝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开,梅砚望着他久久未动。
夜幕暗沉,元朝慢悠悠往齐宫宫门的方向走,他抬首望着齐宫的高墙深院,脑海中浮现出白日里的一幕幕:绿堤青柳,雪衣翩然,美人如仙……
元朝下意识想去摸自己的玉佩,却摸了个空,他摇摇头,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