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的房间自带一个露天小阳台,整个房间她最喜欢这里,养一些十几岁孩子喜欢的花花草草,放上喜欢的画板和女孩子用的杂物。
陆昭昭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穿着碎花睡裙走到阳台边的贵妃榻上半躺下。
满天的繁星洒下点点星光,偶尔有晚风吹过,扫的树叶沙沙作响。白昼飘忽不定的思想倦游归来,在点点灯光旁休憩。
她每晚都喜欢在这里坐坐,闭上眼睛,任思绪游荡,这是她的世界。
和这个小阳台拎靠着的同样是一个露天阳台,只不过稍大一些,那是宋砚安的房间。
长期以来那个房间都是黑着的,今夜由于屋主人的回归而亮起了灯光。原本整洁空无一物的阳台上不知何时被放上了一把吉他,她不用想都知道这吉他是宋砚安的。
学校里那些会吉他懂乐器的男同学好像是最受欢迎的,也不知道宋砚安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嘴巴有没有这么毒。
不再理会隔壁房间的点点灯火,陆昭昭浅浅闭上了眼睛。
天地苍穹,黑暗中的听觉变得更加敏锐,沙沙的树叶声,一楼书房里传来的宋伯母的钢琴声,在远处仿佛有车辆驶过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眼皮越来越沉,思绪开始变得模糊。
“喂”,半睡半醒间,不远处好像传来了一个清冽的声音,陆昭昭与困意挣扎了一下睁开了眼。
视觉完全回归的时候,她看清了旁边阳台上站着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家居服,发丝上还带着刚洗完澡后没吹干的水珠。
看到她迷迷瞪瞪的样子,宋砚安微微侧了侧头,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要睡觉回屋睡去,吹着风睡觉,你是想中风之后嘴歪眼斜吗?”
你才嘴歪眼斜,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明明是做件好事,怎么话却说的让别人心里这么堵挺慌呢。
陆昭昭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没想到在这待会都能碰到这尊大佛,还让大佛给教训了一顿。
她的心下有些烦躁,但想到晚上宋砚安的话,陆昭昭还是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冲着宋砚安甜甜一笑:“谢谢哥,晚安!”说着赶紧进屋去了。
陆昭昭走后,宋砚安并没有急着进去,修长的手指从裤带里抽出一支烟来点上,氤氲的雾气缓缓升起,男人的眉眼间微微有些送动。
这丫头,还挺有意思,估计刚才已经在心里骂自己一百遍了,面上还得装得可可爱爱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陆昭昭并没有看到宋砚安,吃完饭就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学。学校里的知识对于她来说一向是轻而易举,再加上初中学的东西本就难度不大,她的成绩总是在年级里名列前茅。
其实来这所学校读书的学生都没有什么学习压力,毕竟家境优渥,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出路有很多,大家私底下也经常混在一起玩。
又在学校里熬过了一天,对于学生们来说,放学铃声就好像出狱铃声,从它响起的那一刹那起,就自由了。
陆昭昭下学后一向是和孟斯里一起回家,她们两个家住的很近,路上有个伴也有趣一些。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十几岁的少女走到哪里都是充满活力的存在。
“我先走啦昭昭,周末快乐!”孟斯里在自家小区门前和陆昭昭挥手告别。
“拜拜!”
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是周末假期,这个周末老师留的作业不多,该去哪玩好呢。
陆昭昭一边思索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那条熟悉的巷子。
穿过这条巷子,就离宋家不远了。
“陆昭昭。”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生。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回头一看,果然是罗菲。
罗菲是陆昭昭在舅舅家小镇上认识的朋友,在那短暂、阴郁的几个月时间里,罗菲像是一道光照进了她的生命力。
她仗义、大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总是有那么多的人簇拥而上。
现在的她与曾经并没有什么不同,高了些瘦了些,曾经扎在脑后的长发变成了一头利落的短发。
“你怎么在这?”陆昭昭朝着罗菲走过去,语气里是难掩的惊喜。
罗菲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我爸和我妈来渝北开了个小菜店,我就来这边上学了,都有半年了。听说宋家的别墅在这边,我就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你。嗨,还真让我给撞着了。”
陆昭昭有些难掩的开心,当时从小镇走的太匆忙,都没来得及好好告别也没留下联系方式,如今能在这里遇到,真的很不易。
罗菲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性子:“你在这住的好吗?我看电视剧里那些有钱人都不大好相处,他们没给你气受吧。”
陆昭昭笑笑:“怎么可能,宋伯父和宋伯母都待我很好。”
罗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