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罗菲送回到她家附近,车上就只剩下宋砚安和陆昭昭两个人。宋砚安把车开到路边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下,随着发动机引擎的熄火,车里变得更加安静了。
陆昭昭现在对宋砚安早就没了刚见面时的拘谨,问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砚安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过头来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神中好像隐约有一簇火苗冉冉升起。
陆昭昭沉默了一会,接着道:“你都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了,反正从一开始在宋砚安心里自己就不是什么大户千金的形象,自己也没必要矫揉造作的凹什么人设。
宋砚安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头。这丫头还真是胆子大的邪乎,今天要不是他一路跟着出面解决了那些人,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应付的来呢。
宋砚安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出声:“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陆昭昭随口应付道:“不经常。”
宋砚安被她敷衍的态度彻底惹火了,抓起她纤细的手腕强迫她看着自己,口气中尽是严厉:“以后不许再碰,听到了吗?”
陆昭昭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更何况她觉得宋砚安实在是莫名其妙,他自己不是还抽呢吗,凭什么管教她。
陆昭昭毫不客气地对上他的眼睛,反驳道:“你凭什么管我?”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度逐渐增大,少女白嫩的手腕在男人的大手里显得那么的细弱,可即便如此,陆昭昭看向他的眼神也没有一丝退让。固执倔强,叛逆不喜欢受人束缚,这才是她。
宋砚安不怒反笑:“好啊,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陆昭昭索性破罐子破摔,无所谓地说道:“对啊,我就是这样,你要是想告诉宋伯母你就去说啊。”
每天循规蹈矩的生活早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经常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一只野兽被铁链拴着,时间越长,野兽越长越大,迟早有一天要奋力反抗。
出乎意料的,没有迎来想象中的一顿说教或是批评。宋砚安只是松开她的手腕进而在她的脑后轻轻拍了拍,稍稍放柔了一些语气:“你还小,对身体不好,听话。”
陆昭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眼中满是不解,似乎很难相信刚才那是宋砚安给她的答复。
“我并没有觉得有个性是件多么不好的事,但一个人的个性要建立在他能明辨是非对错之上,你现在还小,这种东西以后别碰了。”
陆昭昭心里像是有一股细流滑过,低低应了声“哦。”
宋砚安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母亲,最注重礼仪教养,这在商场沉浮这么多年,性格强势不容人反驳。这丫头这样的性子要是不装着点,估计早就被宋母蹉跎下来半身皮了。
想到这,他突然有点心疼陆昭昭,刚才心里升起的那股火已经全然消散了。
“以后再有这种事来找我,这声哥不是让你白叫的。”
“哦。”
“刚才那些人跟你那朋友一个学校的?”
“哦。”
“你那朋友是叫罗…罗菲?”
“哦。”
“……”
宋砚安扶了扶额头,知道她这又是开始跟自己闹着玩了,无奈道:“你朋友是哪个学校的?”
“四十七中。”
“成,这事交给我处理吧,你以后少往前面凑活,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啊。”
陆昭昭高兴了,宋砚安亲自出面罗菲以后在学校里肯定不会再受欺负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个忙,她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说道:“谢谢哥!”
宋砚安看她又开始独自开朗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回家,好好准备考试。”
“好嘞!”
陆昭昭也不知道宋砚安具体是怎么解决的,只知道后来罗菲来找她,眼神中多了一些从前没有的东西。
她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好像又回到了临溪镇上那个阳光的女孩,她说:“昭昭,我要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努力赚钱,为我自己好好生活。”
陆昭昭很开心看到她这样,小草的种子落在石头缝里,总是在艰难,还是迎着风雨生根发芽,露出大地。
暑假漫长的让人觉得有些无聊,刚放暑假的时候大家都有着各式各样的度假打算,等真正放假了不是因为太懒了,就是因为天气太热了,从而搁置了。
陆昭昭几乎是每天上午雷打不动的去散打馆,下午和孟斯里他们在城市的某个凉爽小店里嘻嘻哈哈的过一下午,实在太热了就去游泳馆泡上一下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马上就要到陆昭昭15岁的生日。
宋砚安越来越忙,常常一个星期才回一次家,匆匆待一会就又走了。陆昭昭碰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似乎都精瘦了一圈。
宋砚安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