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秦琪惊讶道。她带着林雨竹进了间小会议室。
林雨竹耸耸肩，“碰见过两次，也不算认识。他是什么人呀？怎么在你们出版社？”
“他是新媒体部专门请来的声优老师呀！帮我们的宣传片配音的。”秦琪笑道，“我不大懂，听我们办公室的小姑娘说，他神秘得很，从来不出镜，但这几年人气涨的很快。这次难得见到真人，没想到长这么好看，只当配音演员可惜了！”
“切，有什么可惜的！海王。”林雨竹忍不住吐槽。
“什么？”秦琪惊讶道，“你确定吗？小姑娘说他一直单身，也有传言说他是gay……”
林雨竹咬牙道：“gay不gay的我不知道，但确实是个渣男。”
林雨竹话音未落，门口传来“咚咚”两声。
“请问一下，贵社新媒体部门在哪里？”会议室的门刚才就是开着的，尤嘉象征性敲了两下，便走进来。
秦琪有些尴尬地站起来，“哦，在1909室。”
“谢谢。”尤嘉并没有马上过去，而是双手插兜，微笑着问秦琪，“对了秦老师，这位林雨竹小姐是你们同事吗？”
他刻意地将“林雨竹”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啊不是，林小姐是画家呀，跟我们合作绘本的。”秦琪热情地介绍道。
“哈，怪不得。我说嘛，出版社编辑不会是这种素质。”尤嘉瞟了一眼林雨竹。
“哎你说什么呢？”林雨竹怒气冲冲地要反驳，却只见尤嘉转身走了。
“好了好了，你可别在我这里惹事，拜托！”秦琪拉住林雨竹，“来来，快签合同，乖。”
林雨竹还没消气，只得接过合同。她翻了两下，没有立即签字，而是装模作样地开始读条款。
明明每次签约的条款都是这些，她现在却捏着笔，一副较劲的表情。
秦琪也不催她，坐在旁边安静等待，顺便用手机处理工作。
等林雨竹磨蹭够了，慢吞吞签完字时，却发现秦琪变了脸色，正在讲电话。
“陈主任，听编辑说我们那本童话的封面被驳回了？……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们本周下厂，这个封面之前已经在印前会上讨论过了吧？……你出差是你的事，我们正常开会，市场部李主任也同意了，凭什么你现在又驳回？……要我们按照你的意见修改？可是你这个修改意见太过了吧，分明是要重做，我们现在哪里有时间去重做封面？……陈盼盼，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的意见我们编辑就一定要采纳吗？那你能保证首印数翻倍吗？……”
林雨竹知道，她又和死对头陈盼盼杠上了。
林雨竹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听了一会儿，时间一长便索然无味起来。她想回去，可秦琪这通电话听上去似乎没完没了。
之前来出版社几次，结束之后都是秦琪送她下楼的。
秦琪大发雷霆的样子，林雨竹见得不多。这次可能是真气到了，她连林雨竹给她打手势都视而不见。
“陈盼盼，你这是在妨碍我们编辑部门的工作！耽误了重点书出版进度，你担得起责任吗……”
林雨竹无奈，只得独自走出会议室。
这儿是19楼，从楼梯走下去会抽筋的。她只得走到电梯口，左顾右盼，看这会儿有没有人跟她一起下楼。
她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人从办公区出来。竟然是尤嘉。
他仍然带着口罩和帽子，正和几个女编辑挥手道别。
“再见啦尤嘉老师！”
“辛苦您！”
“有机会再合作哦！”
尤嘉看了她一眼，没作声，按住电梯下行键。林雨竹装作看手机，也不说话，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
电梯门开了，是空的。林雨竹深吸一口气，跨进去，转身，却见尤嘉并没有跟进来。
他的手机铃声正在响。林雨竹看出来了，他是决定接完电话再下楼。
林雨竹瞪大眼睛看着电梯外面的人，心一阵狂跳。她脸色变得苍白，在挣扎了两秒钟之后，终于在电梯关门之前又冲了出来。
她平复着呼吸，重新站在尤嘉身边，眼睛盯着地面。
尤嘉一边讲电话，一边惊讶地望向她。
他的目光扫过来，又像上次在酒吧那样，锐利得让人汗毛直竖。这次离得太近，林雨竹本来心里就不自在，一张薄皮脸更加经不住，直接红到耳根。
电梯门再次打开，里面还是空的。
尤嘉收了手机走进去，林雨竹紧跟其后。她局促地站定，后背碰到冰凉的电梯壁，轻抖了一下，不自觉地又往尤嘉身边靠近了几公分。
在狭窄的空间里面，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清晰，是微苦的柑橘调。
尤嘉觉察到了她的局促。他瞟了瞟电梯里的镜子，今天的自己也是格外有魅力的。这样的话，林雨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