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咱们的路还很长,慢慢走,别参与那些打打杀杀的。”
外面正下着雨,陈翊躺在山洞里,乌鸡蹲坐在一旁,这几日玄国并不安宁,自从前几日那场惊天大战爆发后,整个玄国都被压抑的气息包裹,也时常可见仙人御剑向南边而去,那是武国的方向。
似乎要打仗了,官府征兵,山匪横行,普通民众惶惶不安,毫无能力的,他们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
但这并不包括陈翊,几天的修行下陈翊成功引气入体,成为练气一层的修仙者,在这凡尘之中自保无虞,他和小黑子过得惬意无比。
“走,小黑子,去村里找点活,这年头不会十八般武艺,怎么在世间行走?”陈翊坐了起来,有了新的目标。
咕咕~咕~
小黑子歪头,智慧的眼神中充满希望,它也要成为传说中的全才。
一人一鸡开始不断在村里拜师学艺,索幸是打猎技巧高超,支付地起拜师费,什么打铁,什么看病,什么风水,什么木匠都学了个遍,还掌握了一门吹唢呐的技术,小黑子被他们看作灵兽,但凡家中丧葬之事村中人都愿意走个五六里路来到山洞,请这位未来仙人主持。
砰
山洞中传来一声巨响,一块巨石在拳下碎成粉末。
陈翊运气站立,一股宗师气派,小黑子在旁边拍着翅膀,斗鸡眼闪闪发光,表达着对大哥的敬仰之情。
“这不过是本座十之二三的攻击。”
陈翊扭头,语气中充满不屑。
小黑子大惊,瞳孔微缩,不愧是大哥,他们是一起修行的,大哥竟恐怖如斯。
“翊哥儿!”山洞外传来二狗子的叫声。
陈毅走出山洞,村民们拥挤在他的洞口,皆是面带苦涩,狗在人群的正前方,双眼通红。
“二狗子,怎么了?”陈翊问道。
“我爹…走了”
老村长死了,在匪患之中,死在从县城到村里的路上,身中八刀。
唢呐声在山中响起,吹红了漫山的枫叶,吹起了漫天的黄纸,给老村长送行的人排成长队,是老村长生前积攒的福报,唢呐声远去,但余音仍在,岁月落下的灰屑,掩盖了当年的脚印,只有荒草的根部还藏着曾经的心动。
陈翊的心情很复杂,他是长生者,这些人终归是要离他而去,该怎么说呢,那是一种柔和的悲哀,一种万籁俱寂的痛楚,黑子也是心情沉重,跟着陈翊在坟前叩了几个头。
“我会为他报仇的。”陈翊语气坚定,坐在火堆旁,对小黑子说道。
咕~
小黑子点点头,老村长带他二人极好,在一人一鸡刚来这时,老村长给予了他们很多帮助,这些匪寇竟然敢在长生者头上动土,真是不要命了。
“我们这里离两国交界处不近,附近有名的匪徒只有黑风寨一家,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他们。”陈翊语气阴冷,双手握拳。
“但据说他们的大当家是江湖一流好手,不知道实力如何想必是很强的,先等他个十几年,等到他气血衰微,我们再出手,杀其人,烧其寨,扬其灰。”
咕~
小黑子眸光大放,大哥真是稳妥,还是不能报仇,一等到百年以后,刨其坟,挖其尸,扬其灰。
陈翊满意的点点头,小黑子不愧是他的小弟,深得苟道精髓。
春去秋来,二十载倏忽而逝。
陈翊不缀修行,总算是突破了炼气二层,二狗子躺在床上,看着容貌未变的陈翊,苦笑道。
“翊哥儿不愧是仙人,二十年过去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容貌,不像我。”
此时的二狗子已是满头白发,陈翊学过了医术,自然看得出二狗子的油尽灯枯之象,二狗子今年也才三十多岁,但老村长的死让他心绪难平,这二十年又是村长,处理着村中的大小事物,这才如此。
“不过是心态好些罢了。”陈翊说道。
小黑子安静的蹲在肩上,他如今也是炼气二层的灵兽,能感受到二狗子身上那股迟暮的死气。
它灵智开得早,已能感受得到凡间的生死离别之苦,但他难以理解生老病死的根源所在,每当面对这种场面,他就只能安静的呆在一旁,为将死之人提供最后一丝慰藉。
“翊哥儿,我想求你件事。”
二狗子气息微弱。
“什么事?”
二狗子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罢了,翊哥儿是仙家之人,不该被凡尘之中的俗事缠身,罢了,罢了”
陈翊心中明了。
“我会问老村长报仇的。”
二狗子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就露出一抹释然般的微笑。
“那我二狗子就先谢过翊哥儿了,好想好想再和翊哥儿一起打猎啊……”
唢呐声再次在山间响起,风林再一次被吹成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