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夜前来,所为何事?”酆都大帝问道。
看着对方揉着后腰,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应无尘就无力吐槽:好家伙,我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忙前忙后,你倒好,回了家就跟老婆热炕头?
简直岂有此理!
“刚才吕梁巷,属下被四名黑衣人截杀。”应无尘舒服的往椅子后面靠了靠,继续说道:“城主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说完之后,他就盯着酆都大帝的脸色,企图从上面看出点什么。
不过却什么发现都没有。
“知道是谁下的手吗?”酆都大帝很轻易就想起了吕梁巷的位置,然后瞟了眼应无尘身旁,坐立不安的苏晏如,旋即不露声色的问道:“冲你还是冲她?”
“城主大人这话说的,我们可是受害者,哪里能知道奸人是谁?”应无尘听出了对方的话外音,就是不上套。
想白嫖我的情报?
门都没有!
见应无尘就是不正面回答,于是酆都大帝继续追问道:“心中可有猜测?”
“怀疑的对象太多,做不得数。”
“嘿!”酆都大帝有些绷不住了,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应无尘滑不溜手的。
什么叫怀疑的对象太多?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其实酆都大帝也知道,顺着天然居的事件往下缕,能在这个时间、且具有在酆都城内行凶能力的人,只能是卞城王。
可猜到是一回事,调查出结果又是另一回事。
而他不断地追问应无尘,也不过是为了到时候给杨云张衡安排任务的时候,有个直接的调查方向。
虽然酆都大帝心中有了结论,但是这些话却不能由他主动提出来,否则即便这件事情跟卞城王八竿子都打不着,但到最后,也一定就是他主谋的了。
再加上应无尘身后站着的,可是两旬之后蟠桃宴的主人,届时自然也免不了他从中出力帮忙游说,所以由不得酆都大帝不小心谨慎。虽然背后的小动作不曾间断过,但最少面子上还是要各留一点退路的。
于是他很快就恢复到古井无波的状态,针对之前的问题,继续问道:“总要有个嫌疑轻重的排序吧。”
“属下现在草木皆兵,看谁都像是嫌疑人。”
“包括本座?”
“······”
看着对方近似于默认的表情,酆都大帝嘴角微微上扬:“呵,还真是好胆。罢了,事情本座已经知晓,你且先去休息,剩下的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个答复。”
应无尘像是没听出对方的逐客令一般,屁股都懒得抬一下:“回城主话,属下还不困。尤其一想到没有顺利完成您交代的盂兰盆节晚宴的任务,属下就食难下咽寝亦难安,连茶水都喝的没滋没味儿的。”
原本老管家听见主家的话,都已经从门外进来准备送客了,结果看客人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一下就僵住了。不过好在他入城主府多年,待人接物方面自然不在话下,于是很自然的走到应无尘旁边,添了一碗新茶,然后才躬身退下。
仿佛他是专门进来添茶一般。
“还是城主家的茶好,比天然居强多了。”应无尘示意苏晏如也尝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帮忙捧个哏。
原本这种事情应该难不住群玉院出身的苏晏如才对,可看她今天的样子,好像屁股下面坐着钉子似的,头上都已经隐隐显现出了汗水。别说捧哏了,估计她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出不来。
“好喝就带一点回去,又不是什么名贵珍品。”酆都大帝现在看见应无尘贱兮兮的样子就心烦,于是借着苏晏如身体不佳的由头,就想赶应无尘出去:“本座观这位姑娘······”
“城主见谅,这是属下的人,可不能留在城主府过夜。”酆都大帝才刚一开口,就被应无尘打断了:“否则敖夫人明天要是登门算账,属下可顶不住。”
苏晏如见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慌慌张张的就要解释,不过应无尘却拦住了她。
“······”酆都大帝看着应无尘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总算是明白了,今天要是不放点血,是撵不走应无尘的,于是他稍微斟酌了下,就甩手丢出一个卷轴,卷轴就飞到应无尘面前展开,上面画着稀奇古怪的线条。
看样子是什么符文咒术。
“这是调令,准你进出六天宫,必要时刻也能借助六天的力量。”
应无尘自然欣喜异常,忙不迭地的吸干了茶水,拍拍屁股就拉着苏晏如离开了。
临出门前,还不忘让老管家称上五斤茶叶,外带两张茶饼。
等老管家回复酆都大帝,说应无尘带着五斤茶叶、两张茶饼离开后,眼角抑制不住的抽动起来。
这还真是个雁过拔毛的主。
不过身为城主,他多少还是要维持住气度的。但一想到入不敷出的城主府,酆都大帝就心累的不行。
于是他就调转话题问道:“舒逸轩最近还有送饰品过来吗?”
“半月一次,风雨不断。”
“既如此,下次来的时候,就全都留下吧。”
!!!
老管家浑浊的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旋即又恢复常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