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说给谁听一样。
熊倩倩离开后,娄千菁刚要发火将纸条扔进面前的火炉,但是起身的时候余光却瞥见门口的中山服衣角。
在农村,到了冬天大多都会穿棉袄,唯独付云深在城里呆惯了,所以一直穿的都是中山服加毛衣。
娄千菁唇角一勾,难怪刚才熊倩倩要那样。
思索片刻,娄千菁决定将计就计,将纸条拆开随意扫了一眼,里面酸臭味的哄骗话语让娄千菁作呕。
她环顾四周,最终将纸条放在了床头柜的水杯下面。
做好这些,娄千菁倒头就睡。
娄千菁这一睡,再睁眼便是傍晚了。
暮色西沉,屋外都是人语,一片热闹。
娄千菁自小在宫里呆着,国破后又一直装疯卖傻乞讨,这样的日子她鲜少经历。
掀开被子,娄千菁试着活动活动筋骨。
果不其然,脚上的伤已经好全,可以下地,头上也不再传来钝痛的感觉。
娄千菁出门和哥哥爸爸打了招呼,便和他们一起准备晚饭。
最近公社那边忙,娄千菁的母亲晚饭都不回来吃,家中的弟弟这些日回了外婆那边,外婆年岁高了,腿脚不便,冬天要人照顾。
娄大力对于女儿的转变那叫一个开心,看着在灶台前烧火的女儿格外顺眼。
没一会儿,晚饭做好。
饭桌上,付云深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娄千菁,仿佛在盯贼。
娄千菁被付云深这幅样子逗笑,给他夹了一块肉后打趣道:“你这么盯着干嘛?我还能跑了不成?”
一句话似乎戳中付云深的痛楚,他索性直接把碗筷放下,冷声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娄大力看自己女儿这口无遮拦的样子实在着急,伸手拐了一下娄千菁,眼神示意娄千菁去哄哄付云深。
娄千菁其实知道娄大力的意思,只是她必须得来这么一下,不然付云深一直盯着她,她可就没机会去干自己的事儿了。
娄千菁笑笑,卖乖道:“嘿嘿,爸您甭操心了,我这就去哄哄他。”
说完,娄千菁放下碗进了屋,但她并没有去哄付云深,而是从自己房间翻窗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娄千菁故意将赵朝给她的纸条扔在地上,关窗的声音也故意弄大了些,以确保付云深可以跟上。
路上,娄千菁根据自己轻快的脚步便发现自己的武功居然因为之前储物空间的那瓶药恢复了。
赶到村口的小桥边,远远的,娄千菁便瞧见等在那里的赵旋。
娄千菁此时其实已经迟到了半小时了,但是娄千菁猜到赵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一定会等自己。
赵旋在不断地从桥头走到桥尾,心中的怒气一丝丝地上升。
白村不大,他带着娄千菁逃婚的事很快便传开了。
昨天他回知青点的时候身上带伤,同行的知青对他一顿嘲讽,这气赵旋怎么咽得下?
这让赵旋发誓,一定要把娄千菁的名声搞臭,让她嫁不出去,只要他手里有了娄千菁的把柄,就不怕娄家人不乖乖就范,给他在城里买个工作。
暮色中,赵旋瞧见娄千菁,焦急地上前,假惺惺地将娄千菁的手拉进自己的棉衣兜里,心疼道:“菁菁,你可算来了,看你手冷得。”
赵旋给娄千菁暖完手,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
糖果这玩意儿在农村可是稀罕物,一般人家去供销社是不会买糖果的,只会买些生活必需品。
娄千菁盯着那块大白兔奶糖,没接。
但赵旋却迫不及待地将奶糖剥开,直接想要塞进娄千菁的嘴里。
娄千菁盯着递到嘴边的奶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赵旋。
娄千菁是女帝,她进嘴的食物必须过银针,但凡没过银针的食物,娄千菁绝不会入口。
娄千菁下意识的动作让赵旋有些恼怒,但他仍旧压着火,笑着说:“菁菁,你能来见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们……”
赵旋停顿一下,快速将头低下,再抬头的时候眼眶中早已是点点泪花。
娄千菁不惊震惊赵旋这说哭就哭的演技。
赵旋哽咽,一双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娄千菁,“我们,还有以后吗?”
娄千菁将手从赵旋的衣兜里抽出来,冷声道:
“赵旋,可能我之前的话让你误会了,但是我今天来见你绝对不是和你再续前缘,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要和付云深好好在一起,我会和他去京市,以后你就别再托人送信了,我怕……”
娄千菁往不远处的老槐树那边看了一眼,确认付云深的确跟来了,声音加大道:“我怕我相公看见吃醋,不利于我和他的感情。”
娄千菁知道如果真的要跟付云深回城,那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和付云深之间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