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合计,索性送小胖子回家,帮他照顾一下师姐,然后在草庙里过一夜,也好过露宿荒野。
小胖子听说几人愿意送自己回家,高兴的蹦了起来,差点弄掉了手里的兔肉。
一想起他们会生火,会烤兔子,师姐也能吃上口热乎的了,小胖子眼睛都亮了。
不等询问,就将草庙的大致的方向告诉了几人。
看着大冬天依旧穿着单衣,小手冻的通红的小胖子,李青云将身上的棉衣脱掉。
用玄铁菜刀将棉衣长袍的下摆裁下,当作一床小被子给小胖子披上,然后背起小胖子,一行人就这样出发了。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李青云一行人趟着齐腰深的积雪,艰难地穿行在山野间。
按照小胖子所说,他和师父还有师姐三人就借宿在不远处山包上的一座破落草庙里。
已经有些年头了,毕竟在小胖子的记忆里自己已经喝了好些次香喷喷的白米粥,草庙前的老柿树结的甜蜜蜜的果子也吃过了不少。
等遥遥看到被积雪压的摇摇欲坠的草庙的时,小胖子趴下李青云的背上已经沉沉睡去,嘴角流出的口水将李青云的衣服打湿一片,手里还紧紧攥着已经凉透了的烤兔肉。
走到近前,站在一棵结满红彤彤果子的柿树下,看着在风雪中摇摇欲坠,随时有坍塌危险的破落草庙,李青云叫醒了背上的小胖子。
小胖子睁开惺忪的睡眼,瞧着熟悉的草庙,揭开身上的小被子。突如其来的寒风让他打了一个机灵,摆了摆圆滚滚的脑袋,抖落满头的积雪。
“就是这,就是这。”小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李青云的背上跳了下来往前跑。
只是刚跑出柿树外,就迎面一头撞进了积雪里。
李青云看着小腿乱蹬,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的小胖子,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拽住脚将他扯了出来。上下抖了几次,又背在了背上。
山风吹过,几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便没有耽搁,走上前去推开漏风的庙门。
外边天光映雪,还可依稀辨物。屋里则是昏暗一片,什么都瞧不真切。
李青云将小胖子放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不久前才买的火折子。
在离开山崖去找宋千云的时候,李青云就点了火折子,留下了火种,毕竟暴雪天气生火真的就是七分靠实力,三分靠天意了。
李青云一直以来,都是用打火镰和燧石生火。
前不久去卖虎骨虎鞭。看见掌柜的拿着一截手指粗细的小棍,拔下盖子,上下一晃就生出火苗点燃了暗室里的油灯。比自己用打火镰和燧石取火不知好了多少倍。
忍不住好奇一问,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火折子这种东西。离开药铺后李青云就去了北街的最大的百货铺子。
卖了白虎的骨肉,身上揣了千两票子,虽说钱不是自己的,可李青云依然觉得自己的腰板硬气了。
火折子种日常必需品,凭自己如今的身家怎么的,也要备上个十把八把。
甚至产生了一种百两以下都是毛毛雨,小钱钱的幻觉。
不过当店里的伙计拿出那价格动辄过百两的雕花描金火折子时,李青云口舌发干,腰板子突然有点痛,也没有那么坚挺了。
最后在伙计鄙夷的眼光中,咬牙切齿的从钱袋里掏出五两碎银,买下了一根低配的火折子。
李青云一般不会轻易的使用火折子,除了买的那天试了一次,就再也没有用过。
毕竟是五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每点燃一次,李青云都觉得是在烧钱。
话不多说,李青云打开火折子的盖子,深吸一口气,猛吹几下,一朵橘黄的火苗缓缓出现,周围的视野也缓缓清晰了起来。
见到草庙正中的供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李青云走上前去点了灯。盖上火折子的盖子,小心地揣进怀里。
灯光摇曳,几人关了庙门。小胖子不知在哪里又弄出来一盏油灯。
掂着脚将油灯放到供桌上。又搬来一个小板凳,站上去从腰间拽出一根干竹条,放到灯上点燃后,引燃了另一盏灯。
几人这才看清草庙里的情形。草庙不大,大概三丈方圆,庙里的塑像年久失修,破败不堪,早已看不出原来面貌。
东边空地上有一些干草,上边铺着一大一小两张草席,两床洗的发白的补丁棉被随意的扔在上边,猜的没错的话就是小胖子和他师傅的了。
正中倒塌的塑像前放着一张掉了角的供桌,上边摞着几只粗陶饭碗和几个瓦罐。
一旁的地上还放着两张粗制滥造勉强看得出来用途的小板凳和一个断光了脚的两尺大小的香炉。
从里边熄灭的木柴推断,大概是被用来当做取暖的火盆了。
最西边一处用竹笆围起来的区域,看不真切。
那挂着的碎花门帘和精心装饰的锦鸡尾羽,明显是女子的手笔,大概就是小胖子师姐的闺房了。
小胖子端着油灯,用小手挡着跳跃着的橘黄火苗,防着从草庙墙上漏进来的寒风。
小心翼翼地向碎花门帘那边走去。
李青云在草庙外的草棚下弄了些干草木柴,重新燃起了炉火。
三人围着火炉而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