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虽改了名字,恢复了女装,可性子却丝毫没有更女性化一些,时常都还是这般冷面无情的模样。
洛天城怎么说也是龙渊的二皇子,但她每每训起他来却从不讲情面,半点不客气。
景阳帝悄悄撇了一眼姜婷,忍不住心中感叹,她娘性子还挺柔和的,却不想女儿会如此强势。
姜彻则是眼睛眯了眯,感叹他弟弟日后看来日子不会太好过。
显然,父子二人都是看穿了洛天城对姜婷的心思。
且都觉得,洛天城确实时常有些不着调,就缺个能管住他的人。
故而谁也不帮洛天城说话,纷纷把脑袋别开到另一边去了,全然当做没听见。
然洛天城自己也纳闷,换别的人如此呛自己他早就发脾气了,偏就姜婷他老是说不过不说,还时常觉得她训的挺有道理的。
姜婷见他一下子熄火了一般耷拉着脑袋,也怕自己说的太重,又语气缓和的补了一句。
“今日生产,我早就让接生婆和太医演练多回了,凝儿妹妹自己就是诡医更是早有准备,你只要不添乱,她保证不会有事。”
“女子生产疼痛自然会大叫,这是很正常的,你要是真想她好受些……”姜婷顿了顿,“罢了,
你我也都帮不了她什么,就安静等着吧。”
姜婷虽未明说,可是几人都明白,这个时候真正能让姜凝儿好受些的,只有秦君夜。
但可惜,秦君夜回天楚后就被北齐战事困住,虽有书信往来,可根本无暇脱身。
“皇上!皇上!天楚的摄政王爷求见!”
就在这时,有宫人连忙跑来通报。
姜婷一听面色大喜:“快让他进…”
可话说一半,又意识到自己无权这么做,彷徨的看了眼一旁的景阳帝。
好在景阳帝只是鼻息吐出一口浊气就挥手下令:“速速将他请来!”
秦君夜其实都来不及回天楚京城复命,北齐战事一退,他便直接从前线赶过来了。
一连三天的不眠不休,叫他此时一脸的风尘仆仆,胡渣都冒出不少,甚至盔甲都没卸下满是血污。
他来不及给景阳帝行礼就想往屋子里冲。
“王爷,产房里不净…”
姜婷还未说完,秦君夜便打断了她:“本王百无禁忌,不在乎那些,快让我进去。”
“我不是要跟你说产房不净男人不方便进入,我是要说你不干净,把盔甲脱了再进,别感染了孕妇!”
秦君夜也是第一次被姜婷吼,加之他现在心中焦急的不行,
男人在产房这种地方不需要什么尊严,连忙听话的把盔甲褪下交给了身后的黄雀。
进入产房后,姜凝儿那张吃痛的小脸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凝儿……”
他跪在了她的床边,看着她痛苦不已的样子有些被吓到,又十分的担心。
纵使在战场上如何镇定自若的杀神,在面对自己妻子生产时,也是彷徨无措的。
“阿夜?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你真的来了?”
“是我,我来了!你怎么样?”
秦君夜激动的想要抓住她的手,结果刚要碰到姜凝儿就把手给拿开了。
“不行,你有点脏,我不想碰你,容易感染…”
秦君夜:“……”
秦君夜不太懂感染的定义,但也听得出来她此时的嫌弃。
他有想过洗洗再来,可又怕错过了,于是干脆就这样坐在床边的地上陪着她。
“你刚来时,我爹和哥哥没有为难吧。”
似乎是为了分分心,姜凝儿不住找他说着话。
“没有,他们没有为难我,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看来你…你很快就可以父凭子贵了,你不用再当奸夫,我快要可以给你名分了。”
秦君夜从未见过她这般难受的模样,虽看似在笑,可她额角的
汗珠却透露出她也只是在硬撑罢了。
纵使知道女子生产这是必须过的一关,可真等亲眼所见,他才知什么是心如刀割。
之前他总盼着他们能有个孩子,可如今他反而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再有孩子了。
秦君夜憋了半响,终于是忍不住颤颤巍巍的扶着床边开了口:“凝儿,要不…要不你阉了我吧。”
姜凝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他的意思后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传闻中残暴不仁的王爷,会主动找她求阉割。
“你别笑啊,我说真的,我不想你再受这种苦了,我…我实在是看的难受。”
秦君夜的表情是姜凝儿从未见过的焦灼,她知道他此时是真心的。
“可我实在是很难不笑,你瞧你说的,阉了你我怎么办?你想要我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