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鬓,面容温润如玉,含着笑说:“静待。”
“什么?”
陆即明眼中笑意更甚,他手指修长点一点棋盘,示意幼棠下一子:“这事说来话长,那日鹤台相见,时机不佳,臣晓得殿下心中焦急万分,只将锦城公主留下的信和书册一并送还于您。臣亦心知,这事需寻机解释一二。晨起待臣拜见三台,恰逢殿下拜见王贤妃。”
陆潜颔首失笑,“后来,殿下吩咐臣等在别苑。”
其实当天夜里他就打算面见怀王,可是那日傅令梧亦在,也只好作罢。
“那本《琴赋》是阿姊传回来的?”幼棠一颗心说不得是什么滋味,她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如此简单,若是上一世能早点联系阿姊,后来那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幼棠不自觉攥紧了袖子,袖口花样瞬时团成一团。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幼棠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这会子冷静下来,才觉眼角湿润,幼棠忙低下头抹了抹眼角,她掩饰般道:“孤也好久没有下棋了。”
怀王如今已经到了开府的年纪了,不再是垂髫小儿,陆潜心知幼棠不愿人前显露脆弱,佯装没看到她那双红透了的眼睛。
陆潜矜持敛起宽袖,修长的手指捻着一粒玉棋子,他注视着幼棠领口那颗玛瑙领纽,温声询问:“殿下,这一步棋如何走?”
幼棠心绪不定,胡乱指了一步棋,就听见耳边传来轻笑声:“殿下,确实从不说空言虚辞。”
幼棠一看那步棋也笑了,心中沉重似乎变淡了,她起身按下陆潜手里的书册;“当时如何联系上阿姊的?”
“臣接到殿下信笺,便着孙管事遣了个锦城公主眼熟的陆家旧人去突厥,扮做边境行脚商,待每月初开易市之时,混进突厥王庭,最终面见了锦城公主,”陆潜皱起眉头,眼中闪过未名之色,据报当时突厥王帐并无什么外人,且锦城公主一眼就认出了陆家旧仆,但却仍不肯多言,一连三日都缄默不语,最终将这册《琴赋》托给贴身女奴,悄悄递给了陆家人。
这一切着实让人不解。
他却不想将这些烦乱之事透露给怀王,毕竟怀王病了一个多月,这才好起来,不能再费心,他温声开解:“殿下许有一段日子未曾弹琴了,”他捧起那一册《琴赋》,“殿下不日即回太学读书,趁这段时日,臣正好研究其中深意。”
幼棠长舒一口气,这倒是个办法。
陆潜一直在太学讲琴,若她回到太学读书,每日都有机会见陆潜,到那时就不必忧心每日出宫之事了。
庭中传来碎玉之声,幼棠推开青窗,但见几支痩竹迎风摇摆,几片竹叶却仍是青翠之色,她秉着呼吸,感到一阵寒凉:“即明哥哥,不知舅舅身体可好些了吗?”
陆潜亦随她望向窗外,闭市的鼓声随着风声传来。
这间小室中一方静谧瞬时打破,陆潜惯来庄宁的神色兴起波澜,他轻声说:“阿爷大好了,但请南疆神医为阿爷探病,眼下却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