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癔症”。
不怪谢青燃这么想,主要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首都区内大大小小的贵族,居然在今天,集体向她提出了联姻的邀约。
她家可是只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哦。
谢青燃拿过裁刀,示意秘书官停下汇报,随后裁开了一个信封,取出一封来自“谢菲尔德”家族的信。
柔软的羊皮纸,喷洒了一点雪松的香气,信纸上用漂亮的花体字先在开头问候了谢青燃全家……当然,是礼貌与表达善意的那种问候。
然后谢青燃一目十行地扫了下去,看到末尾时微挑眉。她抬头看向秘书官,秘书官立刻拿起桌上的细小裁刀,将托盘上的信件都打开,将信纸一份份地罗列在书桌上。
【家中小儿对您的掌上明珠倾慕已久,迫不得已,我只好觍颜向您提出联姻邀约,万望准许。】
每封信里都或多或少透露了这个意思,谢青燃都看明白了。
这算是一般贵族家庭的暗示,用上“迫不得已”,估摸着是被家里的孩子烦死了,他们本人未曾了解过孩子喜欢的对象,但孩子却以死相逼什么的,非得要家里提出邀约。
过于溺爱孩子的家族就此屈服,送上了信件,但还是寄望于谢青燃拒绝。
“首都区的贵族,怎么连家里的孩子都约束不好?真可笑,一封信算得了什么。”
谢青燃笑着扔下信件,示意秘书官把这些废纸都扔出去。
在圣斯威,没有她的点头,就算是王庭也别想把她的孩子召去。
何况这些被美色和欲念冲昏了大脑的家伙?
“我看……奉雪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吧。”
“有点意思。”
想起奉雪的模样,谢青燃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澄亮的长靴踏在地面,她走出了书房,秘书官在她身后小声说着还有一些要件没有处理。
“知道了,不处理。”
谢青燃挥挥手,在秘书官崩溃的表情下打开侧门,走到了庭院。
孩子们快回来了。
“准备茶和点心,”谢青燃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女仆,“我想和孩子们在庭院里喝茶。”
女仆领命而去,并且细心地询问女仆长确认司机到达宅邸的时间。
-
奉雪上车的时候,发现谢思并不在车里。
“谢思呢?”
奉雪有些奇怪,望向坐在对面的谢桢,冷峻的少年沉默一会说道。
“他有事。”
奉雪却没有被搪塞过去,她想起希雅说的“谢思和谢桢都发了火”,不由想到某种可能,握紧了拳头。
“他生气了?还是怎么了?”
听着少女有些忐忑的话,谢桢原本满腹要问的话,都往后压去。
谢桢不回答,奉雪更是担心起来,她打开社群,想看看有没有关于谢思的帖子,却见谢桢抬手覆住了她的手机屏幕。
“我会告诉你,所以不用去问别人。”
谢桢用平淡而无起伏的语气陈述。
“下午的时候,他和一些同学打架了。脸上受了一点伤,他说回家会被母亲嘲笑,所以他这几天暂时不会回家。”
“打架?和谁?为什么?”
奉雪一连三问,在对上谢桢视线的瞬间,她却不再需要谢桢的答案了。
“……因为我,有人说了我的难听话。”
奉雪手指放在车门上,却被谢桢抬手拦住。
“你要做什么?”
奉雪抬眸,眼中隐约浮现一丝恼怒。
“我从没见过那些人,记忆里也不存在他们。因为一个误会,他们却自顾自地发疯,甚至伤害别人。哪怕是稚龄的要抢糖果的孩子,也不值得半点谅解。还有,我,我……”
哪怕这些年有意疏远,但奉雪永远记得这两个孩子降生时的样子,那柔软而细小的手指,轻轻抓握她尾指的温热触感。
【我从未想过会伤害他们。】
听着奉雪的话,看着奉雪的表情,谢桢原本冷硬的神情软化了。
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奉雪是温柔的。
谢思下午揍了那群嘴巴不干净说“奉雪私底下玩得开”的家伙之后,特别叮嘱谢桢绝对不能和奉雪说他的事。
【她可能会伤心?不管是出于责任感还是什么,我觉得还是面无表情或是不知世事的样子更适合她。】
但谢桢还是说了,因为奉雪从别处知道的话,才会真的伤心。
“没事的,谢思只受了一点伤,和他打架的人已经送医院了。”谢桢说道。
奉雪:……这好像更不好吧!
奉雪转而担忧起谢思会不会被人起诉。
谢桢伸手敲了敲隔板,车驾启动,他不太熟练地弯起唇角安抚。
“过几天就回来了,网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