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矜刚进机场的门,在保镖的护送下,却仍然是见到了沈宴礼。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周矜脸上的平静直接被打破。
她明明已经加紧了动作,所有的行程全部保密,只差最后一步,只要成功登机即可,为什么沈晏礼连这也不肯满足,偏偏在最后的关头出现?
周矜如临大敌的模样,终于是让沈晏礼不舍,他苦笑道:“矜矜,你不要怕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走。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的声音近乎是恳求。
天知道,在得知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慌成了什么样。
他无比庆幸他派了人盯着,不然可能她人都不见了,他仍然和上次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得到消息就飞车过来,一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拦下她,一定要拦下她。
......还好,还来得及。
事到如今,他的要求已经不高了,只求她留下就好。
沈宴礼看着她手边的闻幼,眼里有着无尽的震撼。
上次从闻家回去后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便把在闻家的所有点滴都回想了一遍。既是贪恋她所在的地方,又是想着没能见到她,有点遗憾。
可是想到那个和他打招呼的小女孩时,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舅舅”?
闻寒时只有一个妹妹,喊他舅舅?
沈宴礼几乎立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脑子里还有残存的几分理智在拉住他——说不定是表亲家的孩子呢?
闻寒时说不定有表妹堂妹什么的,倒也不一定只有一个妹妹。
沈宴礼在家里翻来覆去地想,可是又觉得不对。
会是吗?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沈宴礼好像怎么也得不到真相。
直到现在,看到闻幼跟在周矜身边准备离开,所有的真相瞬间明朗。
他好像......什么都清楚了。
一时间,喉间的苦涩几乎要盈满肺腑。
沈宴礼难以置信这一切事实,可是事实摆在面前,狠狠地冲击着他的认知,由不得他质疑。
——她真的就,一个人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周矜甩开他,“你离我远点。沈宴礼,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也无权干涉我的任何决定。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请你让开。”
保镖已经出手,准备架着他离开,不许他阻止周矜和闻幼登机。
千防万防,怕沈宴礼察觉到,闻寒时和温兮辞甚至来送机都不敢。可是没想到,还是没能防住。
周矜咬牙,又气又恨。
趁着保镖把他拉开,她带着女儿快步离开。
几乎也是那一瞬间,不知从何处涌出来一大批的人,他们直接挡住了周矜的去路。
是沈宴礼的人。
两派人马,就这样光天化日地纠缠了起来。
周矜带着闻幼,根本跑不掉。沈宴礼派了太多的人过来,她带的人根本比不过。她没想到他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一时间气愤到难以忍耐。
闻幼因为记着妈妈说的,在这个叔叔面前不要叫她妈妈,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开口。这会子,终于是被这场面给吓哭了,呜呜地哭着,喊着要妈妈。
周矜忙把她抱起来哄着,“别哭别哭......”
沈宴礼面上的阴鸷在听到哭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他狠狠拧了下眉,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再动作,走近周矜,低下身段哄着她:“矜矜,我不想做什么,只要你答应我别走就好。就留在北城,好不好?”
她留在这里,一切就都还有希望。她一走,他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一走就是几年,他哪里禁得起又一次这样的离别?
那种不知归期的等待,太过绝望,绝望到他这一生都不想再品尝第二遍。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闻幼,见她这样哭,充满小心翼翼的不忍和心疼,动也不敢动,生怕又吓着她。
“沈宴礼,你别太过分!这么久了,你该去和你的妻子和和美美,又何必来这里和我纠缠不清?!我走与不走,与你何干?!”
“我没有妻子,我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妻子。”沈宴礼解释着,“当年那些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和她再没有任何往来,没有任何关系。矜矜,我后悔了,当年我只想着把事情最优化,忽略了很多很多。你走后没多久,我就把事情全都处理干净了,你放心,除了你没有任何人。”
周矜冷声说:“我周矜,也不是一个喜欢捡别人东西的人。”
只是这一句,沈宴礼的脸色瞬间发白。
没人理闻幼似的,也没人哄,她哭得越来越厉害,抱着周矜的脖子怎么也不消停。
周矜心疼得心都要碎了,“幼幼,别哭了,妈妈在呢,乖,不怕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