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啊,操场都被晒化了。”
“学校怎么还不开空调啊?”
…………
体育场上的抱怨被窗扇阻隔,再听不见嘈嘈切切,只闻男人粗重隐忍的喘息,寝室比外头凉快很多,但周竞川却是满头大汗。
阳光透过窗户,擦过少年紧紧咬合着的颌角,落在他敞开衣衫后露出的腹肌上。
他不是城里养尊处优的少爷,在山里的时候,奶奶卧病在床,劈柴挑水种地放羊,样样都要自己做,风吹日晒,身板早早坚实起来,虽仍单薄,却已有了男人的轮廓。
落在腰腹上的光斑猛地抖动,是窗外起风,摇动绿叶?
少年眉头紧皱,左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张边缘参差的照片,大约是从某处海报上剪来的。
如鹰隼般锐利的眸,紧紧攫住照片上清秀少女,眼神墨沉沉,像深潭,蕴藉了旁人看不懂的东西。有小心翼翼的仰望,有令人心惊的占有,更多的是浓重的——要将人束缚、囚禁一般的黑色欲望。
“苏黎……”
他轻声地唤,带着少年的沙哑,和男人的诱惑,照片上的少女只微微笑,像在回应。
他手指摩挲着少女粉红的唇,眼光迷离,
像在喃喃自语,“…真想让你亲一亲…”
照片上的少女不会应答,他却自顾自的帮她应下,“你肯定喜欢的。”
已在门外伫立许久的高瀚震惊地看完这一切,体育课他知道周竞川请假,以为他不舒服,想回寝室看看,没想到撞上这画面。
关键是,他是对着自己仰慕的女神——苏黎。
苏黎作为一班班长,对这个转来的农村学生多有照顾,没想到他背后竟存了这么恶心的心思。
每个人都会对好看的人有些憧憬,但没有一个会肖想班长,毕竟她是一个那么善良美好的人,没有人愿意玷污这份纯真。
但周竞川……怪不得班上没人愿意跟他一起玩,那一双潜藏着侵略的眼睛,真是个怪物。
于是,他在窥见周竞川拿出苏黎照片时,鬼使神差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
………………
一切平息之后,周竞川妥帖地将照片收进裤兜。
这是期中考试过后,他半夜偷偷从表彰栏的海报上剪下来的。第二天教导主任看见表彰栏上的空缺,差点去调监控,还好苏黎并不在意,这件事才算了。
想起苏黎,周竞川眸色深了深,垂下眼睫。
他浑身都透着山里男人的刚硬,唯独一双眼睛,当他敛下些偏执的情绪时,睫毛浓密,反衬得他有些脆弱的意味。
忽然他身形一顿,猛地抬头望向门口,高瀚举着手机收敛不及,僵在原地。
周竞川也愣了一瞬,立刻意识到什么,把裤子一提,翻身起来,厉声,“你拿着手机干什么!”
高瀚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他满脸怒意,不由也火上心头,把手机一收,嫌恶地瞥他一眼。
“你说干什么,把你的恶心样子全拍下来。”
“班长应该想不到,转校生在她面前装得单纯可欺,背地里却肖想她,对她照片自渎。”
“你这种低贱恶心的下等害虫,就活该滚回你的大山里种田喂猪,哪配在她面前装可怜?”
这所学校算是C城顶好的大学,就读的学生家庭即非大富大贵,也是小康之家。
周竞川到班级报道的时候,穿得土里土气,为人沉默,偶尔开口说话也是磕磕巴巴带着乡音,自然不受欢迎,大家背地里直接叫他土包子。
除了作为班长的苏黎,大约也就是高瀚能跟他说两句。
如今高瀚撞破他的心事,顿觉他平时惺惺作态,在苏黎面前卖乖,不掩厌恶,口气更为恶劣。
“你说她要是看了,该觉得你有多恶心?恐怕今后都要离你远远的。”
说着,不觉幸灾乐祸,“哈,她以后应该不会在同学面前护着你了吧。”
周竞川垂着手沉默,像一棵蔫哒哒的小树,待听完高瀚的话,他的指尖有些颤抖。
他多不容易,才和苏黎亲近一点。
在班级吊车尾,才顺理成章的拿着作业去问她,等她埋头算题的时候,悄悄地看上她一眼,看见她蓬松的乌发在阳光下变成金色。
在同学们嘲笑他穷,他土,不配和他们一个班级,故意打翻他水杯,弄掉他作业,污蔑他偷钱时,她无畏地站出来,将他护在身后,这时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注视她,像一条隐藏在黑暗里的蟒蛇,贪婪又畏惧。
多不容易,才能让她跟自己多说两句,多不容易,才能让她心疼自己。
怎么能让他破坏这份来之不易?
高瀚被周竞川的神情吓住了,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