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躲我?”
苏黎觉得他问得好笑,不躲难道若无其事,继续对他嘘寒问暖吗?她自问没那个本事。
纤细紧蹙的眉,明晃晃地写着困扰,她比周竞川矮上许多,不愿抬头望他,便偏过头看向一侧的墙壁,语气生硬,“你别再来找我,我就当那天的事没发生过。”
周竞川都要气笑了,他把自己的心事摊开在她面前,竟然只换来一句没发生过?
“你可以不以为然,但我不能,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他拖长了语调,微弯下身,对她耳语,“你对我的反应,很可爱。”
说罢,他拉过她纤细的手腕,闪身进女厕所的一间隔间,手脚麻利地锁上门。刚刚才打过上课铃,厕所里根本没人。
“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对吗?”
与他小心试探的语气完全相反的,是他抓住她两只手腕,强硬地举过她的头顶。
苏黎觉得这种被打破、被侵略的感觉糟透了。
“你放开我,上课了!”
周竞川丝毫不理会,挺拔昂长的身躯紧紧贴住她,与他的结实坚硬的肌肉不同,她的身子无一处不是软的,像云,像棉花糖。他匮乏的语言不足以是形容,只能兴奋地用腾出的一只手去探索。
苏黎觉得他疯了,她也疯了,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悸动。随着他手在腰上、胸前、腿边来回逡巡,她竟然觉察出了一丝快慰。明明是在女厕所里,周遭应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却觉得浑身是被一团干燥炙热的火焰包围。
十七年的平淡人生,被他裹挟着千钧之势一夕打破,永远按部就班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
她看着他迁就似的低着头,一滴汗顺着他的额,划过他皱成川字的眉心,再到有些刀锋般弧度的鼻梁,最后脆弱地悬在他的鼻尖。
苏黎被这一滴汗紧紧攫住目光,几乎看得痴了,汗滴摇摇晃晃,要掉不掉,这种感觉与周竞川给她异常类似。她被他折磨得要疯了。
疯吧,不会再有什么禁锢内心的渴望。她的下颌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咬上他的鼻尖,灵巧的舌儿一转,将那滴调皮的汗舔掉。
周竞川想对苏黎做男人对女人做的事,各种意义上的。
想抱她,亲她,跟她做爱,跟她结婚,跟她生孩子,跟她白头到老。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也很突然,正如他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她就贸然闯进他的心里。
他自小胆大,爬树炸鱼,翻墙打架,甚至在奶奶去世后,独自进城找那个负心汉,他都不曾怕过。
但他怕苏黎厌恶他,怕她躲得离自己远远的,怕她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无法接近她,是这么多年,他唯一怕的事。
所以他再想如何亲近苏黎,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苏黎咬上他的鼻尖,绷在心里的那根弦就断了。
他欣喜若狂,这代表苏黎接受他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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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截欲望的闸门开启,理智在顷刻间被汹涌的悸动淹没。
他把她摁在墙上吻…
苏黎挣扎,无奈被人死死箍在怀里,檀口也被叼着,只能溢出几声呜咽。
“周……周竞川,周竞川”她细长的脖颈扬起,绷出优美的弧线,眼眸里盛着一泓将要盈满的秋水。
她一声声地唤,无辜又可怜,周竞川也受不住这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了好了,乖。”
他们几乎耗了一节课,再不结束恐怕就有人要进来了。
苏黎还气着呢,他是挺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她心一横,拍开他的手,往他手里一丢,
拍了拍手,直接就往外面走,一壁随口丢下一句,“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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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史……”
苏黎抬眼在教室里逡巡一圈,老师忘情讲解,底下的人都像被太阳晒蔫的花苗,趴了一片。
她的座位在第一排靠窗,外头香樟树枝叶浓绿,替她挡遮了刺眼的阳光,但浓荫里不知躲藏着多少只蝉,一直吱哇乱叫,将她扰得心浮气躁。
她的座位在第一排靠窗,外头香樟树枝叶浓绿,替她挡遮了刺眼的阳光,但浓荫里不知躲藏着多少只蝉,一直吱哇乱叫,将她扰得心浮气躁。
她趴在桌上发呆出神。
苏黎在班里人缘好,小团伙聊天也不避着她,还拉上她一起听八卦。于是在男男女女满是嘲讽的口气下,她总算知道了周竞川的来历。
其实就是一个充满狗血的故事,大概是西北山村里飞出只金凤凰,抛弃了爹娘妻子,攀上高枝,摇身一变成了这座南方城市里排得上数的富豪。被抛弃的原配积劳成疾,撒手人寰,几年过去两位老人也相继去世,剩下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