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
张贺在抱着郑采妍走向门口的时候，少女就害羞的从他的怀抱里跳了出来，自己重新站好。
虽然夜色很深，但是送郑采妍回去之后，赶回来的话也是来的及的。
张贺偶尔瞥过后视镜，坐在副驾驶上的郑采妍眉眼都带着无法掩藏的开心，今天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开心的样子。
她迎上了张贺偶尔瞥过的目光，害羞的低下了头。
随后纤细白皙的双手放在了牛仔裤皮质腰带的金属扣上。
“我，我听熙贤欧尼说过，张贺xi喜欢我自己这样……”
张贺听了之后看了一眼，大概知道少女是被奇熙贤灌输了某种奇怪的思想。
虽然他并不讨厌，刚才的时候也有想要将她留下过夜的打算。
但是他克制了自己。
就像郑采妍最开始认为的那样，自己每次给她打电话，都是单纯的宣泄自己的欲望，在她的身上。
但是现在的张贺并不想要那么做，他更多的是想要了解这个姑娘。
那么漂亮美丽的人儿，自然有着有趣的心灵等着自己了解，她是活生生的生命，不是什么公式化的情感后，自己的玩偶。
张贺将放在档位上的右手按在了少女放在腰带上的双手。
拉住她的左手，将她的手攥在自己手里。
夜晚的天气依旧是凉爽的，少女的手也微微透着澄澈溪水一样的凉爽与柔软的感觉。
“其实没有必要的。”
“啊？”
郑采妍愣了一下，右手的动作停滞。
“我，我知道自己是没有熙贤欧尼那样漂亮的……仿佛蝴蝶一样漂亮的样子，但是，我也…很……”
她的话语变得吞吞吐吐。
“不是那个，我是说。”
张贺看着车灯前方空旷的车道。
“就像刚才说的那样，你既然喜欢这样的我陪着你，那么今天就继续保持下去吧。”
“采妍，我们之间似乎很少用电话联系呢。”
相对于偶尔还会在KakaoTalk上说什么的奇熙贤，郑采妍并不经常碰手机。
之前的多数时间里，也是自己打给她，或者打电话给奇熙贤，让她传达给郑采妍。
“嗯，我更多的自己的时间里，会将手机静音……但是我给你的号码是特殊设置的。”
“所以，以后想起了什么，就给我打电话吧。”张贺将郑采妍的手放回她的腿上。
他重新握好方向盘，“不管我在做什么，如果你想要我陪着你，那就打电话吧，我会过去，或者会告诉你我那个时候的地址的。”
“……”少女双手交叠在一起，有些沉默。
“如果，那个时候你刚好和……和恩妃欧尼，或者是…”
她想到了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
虽然没说过，但是郑采妍一直是知道自己很好看的。
她也知道张贺有多么喜欢自己，她也渐渐的了解了张贺某些时刻，喜欢自己怎样的表情和方式。
但是，面对那个女人，她有些无力。
就是那么漂亮的一个人，看到了就会觉得对方既漂亮又有些会让自己觉得疏远。
郑采妍不觉得自己的一切，在那个张贺更喜欢的女人面前有什么优势。
“或者是裴珠泫的身边呢。”
她说出了那个名字，没有什么敬语。
满满的在意都藏在心里，表情上带着笑容，还是那个爱笑的少女。
装作一点也看不出来什么。
“我会和她说清楚，说清楚那个时候你需要我。”
张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他现在反而看开了一些事情。
本身他也不是喜欢隐瞒什么的性格，所有的事情都摆在明面上。
“那，如果她会让你不要去呢？”
“你会过来么？”
郑采妍不知道，但是她觉得自己终究会忍不住的想要过去。
并不是逼迫张贺，而是她，即便是输给了对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郑采妍觉得自己以后并不会给张贺打电话的。
她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发生之后，那奢求一样的一天，就从原本总会有所期盼的状态，变成了全部都是简单的黑白二色。
张贺没听到少女的回答，他继续默默的开车。
其实二者并不矛盾。
占有她的内心是一直存在的，但是如果到了关系无法存续的时候，他也不会强行的维持下去。
更何况，他对于现在的关系，并没有原本张贺那种通过不断的重复某种沉默成本的方式来维系，而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种关系中的不对等。
所以能做的只是看着她们自己做出选择。
即便最后，自己身边谁都不会留下来。
郑采妍望着窗外，表情平静，发着呆，不知道想着什么。
江南，狎鸥亭。
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张贺下车给郑采妍拉开了车门，少女迈出一步，从车子上下来。
“我回去了。”
“嗯，明天去和熙贤联系一下，后天一起过来吧。”
“好的，我会的。”
她走出了两步，张贺跟着她，送她到了电梯口。
“谢谢，今天我很开心。”
郑采妍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红红的，“而且我才不会打给你电话的，我要你想起我，如果你不想起我，那我就永远都躲在公寓的屋子内不出来了。”
她说过了这句话，电梯门刚好打开。
少女走进了电梯，随后回过头。
“我一直都在的，只要你想起我。”
电梯门缓缓关闭。
张贺看着她最后对自己露出了一个令人惊艳的笑容。
泪痕划过了脸颊，但是那笑却依旧美的令人心惊。
“还说自己最不擅长的东西是爱情么。”
“明明很会在人心里留下什么的啊。”
“可是我也不擅长……”
张贺对着电梯门自言自语，转身走回了那辆发生过很多事情的E300。
出了地下停车场，首尔的璀璨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