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机。
下面也轮到轮机员来忙碌,水手各自散开回到舱室去了,如今船舶停在锚地,不需要有人去加班值班,只不过一直呆在舱室里未免会有些心烦气躁,特别是靠近海岸边的时候,眺望着一片安静繁华的城市,也一样想到了自己的家里。
海员的苦,不仅仅在于工作上的劳累,更是对远离家乡的那种过分思念,袁海很想,却回不去,所以只能来找自己的老乡倾诉一下感情,
“有些时候,最好不要太顺着孩子,该强硬的时候就应该去强硬一点。”
“你啊,你是没结婚,也还没有孩子,若是现在我是你,你肯定是不会这么说的。”
“我会!”
“你不会!”
水手长靠在船舷的栏杆上,脚踏的地方刚刚还存放过配件,现在看起来有些油腻,都是些润滑油滴落过的地方。
这种很深切的颜色,有点像是自己之前曾装过的货物,以至于袁海想到了风吹起矿砂时的某种难受,也像后边另一些的话,
“我89年出海的,96年女儿出生了,当时我还是一个水手,在欧洲装货,我是孩子四个月大的时候才知道,那个时候是寄信,孩子快一岁了我才见到她,这感觉吧,自己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