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上好像浸染了男人身上的木质香,温柠没有去接,她轻攥着肩上的真丝围巾,说:“我用围巾挡住就好了。”
沈亦柏瞧着她说,“真丝不好清洗,温柠。”
温柠迟疑了下,姐姐围巾的牌子是奢侈品品牌,一件要五六千,如果染上了经血,真丝不好清洗不说,洗坏了五六千就像是打了水漂。
她轻咬着内嘴唇,伸手去接沈亦柏递过来的白色衬衣,“……谢谢。”
“一点小事,不用说谢谢,温柠。”
温柠在车内把男人的白色衬衣穿在了身上,她没有扣纽扣,穿好袖子便急不可耐去推车门。
在男人的车内穿男人的衣服让她内心羞耻感爆棚。
“我……先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好。”
男人的衬衣宽大,长度比她快要及膝的睡裙短一小截,堪堪遮住屁股,也刚好也能遮住她染了经血的屁股。
温柠下了车,还没关车门,目光掠过副驾驶的真皮座椅,她停在那里,微低着头,很轻的声道:“应该也弄到了你车上,对不起——”
沈亦柏温和款款,“车子明天正好要送去保养,不要有心理负担。”
温柠不知沈亦柏的话是真是假,但她心里愧疚感少了一点,她点点头,关上车门,“你路上小心。”
“嗯,上去早点休息。”
温柠进了小区,乘坐电梯上楼时,她看着电梯镜面上自己穿着的衬衣,呼吸间还能嗅到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木质香和洗衣液的清香,应该是沈亦柏穿过洗净搁在车上的备用衣物。
一想到他曾经穿过,眼下再穿在她身上,温柠的脸就忍不住热起来……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跟男性接触过,更别说穿男人穿过的衣服。
电梯上升的间隙,温柠又把目光从电梯镜面上移到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在电梯顶部灯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无比绚烂。
温柠没想过沈亦柏会思虑周全到亲自来给她送一枚钻戒,她看着那枚钻戒失神,直到电梯“叮”地一声,温柠回过神来,走出电梯。
她没有脱掉沈亦柏的衬衣也没有摘掉钻戒,即便姐姐温迩会轻而易举注意到她身上的不同。
温柠打算今晚就告诉姐姐她跟一位大学教授领证结婚的事。
才走到姐姐门前,她正要输入密码,大门从里面被推开,姐姐温迩穿一身休闲运动衣拉着行李箱从门内出来。
“姐——”
“柠柠,我紧急出差一趟,你自己在家住吧!”温迩看都没看温柠,小跑着拖着行李箱去按刚才温柠坐的那辆电梯,电梯门开,温迩一边往里进,一边火急火燎地吩咐温柠,“来!给姐姐扔一包卫生巾!”
温柠见状,听话地掏出一包卫生巾,跑到电梯门口,给姐姐递了过去。
姐姐接过,电梯门便合成了一条缝,温迩的叮嘱声从缝隙里传来,“姐估计要出差三天左右,你这几天照顾好自己哈!”
温迩工作是紧急公关,经常需要出差,眼下出差刚结束又要出差的情况屡见不鲜,温柠习空见惯,她点点头,“好。”
电梯门严丝合缝闭合上,温柠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衬衣和钻戒,她转身往回走。
领证的事还是等姐姐出差回来再告诉她吧。
*
温迩出差的两天,温柠按部就班地工作休息,沈亦柏工作也忙了一些,但晚上都会给她发一两条消息,问她是否按时吃饭,温柠都会礼貌回复,两人一来一往的聊天内容像是结婚多年激情褪去的中年夫妻,比白开水还要寡淡。
温柠有时会出神地想,原来这就是沈亦柏所说的婚后没有爱情平静如死水的生活,她不排斥,甚至可以说享受。
她想象不来,如果沈亦柏对婚姻要求的是热烈如火激情四溢,她这种性子应对时会有多乏力。
温迩出差的第三天,温柠的同事过生日,邀请她去吃饭唱歌。
温柠在学校的人际关系还算不错,她长得漂亮,性子不骄纵任性,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柔模样,除开嫉妒心强的女同事,学校里没人不喜欢跟温柠这种大美人交朋友。
过生日的同事叫朱桃,平日里跟温柠关系很好,算是温柠的饭搭子,她递来邀约,温柠晚上没事,便没有拒绝。
温柠跟一群同事先去酒店陪朱桃吃了个晚饭,随后去了朱桃早就预定好的KTV唱歌。
唱了半个小时的歌,温柠陪朱桃喝了好几杯果酒,她喝得小腹鼓胀,起身出了包厢去了趟拐角处的洗手间。
几分钟后,温柠从洗手间往朱桃的包厢折返。
还没走到包厢门口,靠近拐角处的包厢门从里面推开,里面酒气冲天,随着门打开,浓厚的酒精味从里面逸出到走廊上,三五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从里面勾肩搭背醉醺醺地走出来。
温柠不想有人注意到她,见状,便在拐角处停了一停,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