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她这“金手指”已好长时间未启动了,不知是久未获取物证还是待在此世界日久的缘由。
若是能找到那份信笺,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苏父在去世前几日,非但让人带口信给老里长,还托信客寄出了一份信笺。瞧着恩棠嫂子的神色,她事先也是不知的。那他到底因何事要找老里长?信笺又是送给了谁?又想告知他人何事呢?”唐乐兮双臂环胸,靠在车柱上,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吉安一手挥鞭,一手轻轻执着缰绳,望向前方,“所以,你才兴起了查这信笺的念头……可此信笺已三载有余了,信客怎还会记着?”
唐乐兮蹙眉道:“碰碰运气吧!”
虽说是碰碰运气,可唐乐兮只能感叹自己的运气,实在也太差了……
眼前这铺子不大,只有一张一丈半柜面、几张散落的圆凳,再加上铺面和柜后几排放信笺用的架子,便是这信堂的全部了。
好歹也是大宣的“邮局”,怎会如此寒碜?!
“信客的信笺多为自己想法子送出去,信堂只是信笺暂存、信客交流有无之所,对信笺的流通并无助益。”吉安见唐乐兮瞧着铺子一脸失望的神情,遂在旁淡淡的介绍道。
是了,古时的通讯、物流怎能和她的前世比拟,民间书信来往皆为托远行之人捎信,恐个把月才能一来一回。
唐乐兮心下无力一叹,她最后一丝希望便在眼前这位一身棉布短靠,身背褡裢,约莫三十来岁年纪,精干瘦小的来人身上了。
“南三史见过二位客人,是否有信笺要送,只要是瑞阳县内,保准月内必达!”南三史搓着手,一脸堆笑的瞧着眼前颇为养眼的一对贵人言说道。
唐乐兮长眉一挑,“你只送瑞阳县内吗?”
忽然,信堂中另一个方脸短须的信客探过身来,呵呵笑道:“这南三史只送瑞阳县内信笺,客人若是送县外,可与俺说说!”
原来这南三史只送瑞阳县的信笺,看来范围一下子缩小了不少。
在没好气的打发了来抢活计的同行后,南三史又屁颠屁颠言说道,“别听他瞎说,除了瑞阳县外,他处俺也可托人寄送,只是这钱银吗——”
“三载前,你可曾寄送过岁棉巷苏家苏父的一份信笺?”
恐是嫌探问的进程太过迂回,吉安忽的跳过攀谈,直接问道。
南三史脸色一变,神色一紧,“你们是苏家人?”
唐乐兮迅速和吉安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有戏啊!
唐乐兮挑着重点,简明扼要的言说了他们的来意。
他们是苏家长女请的打祖宅官司的讼师,无意中从邻里处知晓了苏父在过世前曾从他处寄出过一封信笺,想向他打探一下这封信寄往了何处、寄给了何人?
听罢,南三史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原来是苏家姐弟争祖宅的讼案……”
南三史又再次打量了唐乐兮、吉安几眼,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不久后,直直盯着他瞧的唐乐兮,只见他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轻笑一声:“二位,此乃寄人之事,恕小得不便告知。再说,日子长久,也实在忆不起何事了。若您二位无信笺寄送,那小的还要忙活计,张罗他事了。”南三史打着马虎眼的说完,干练的一撤步子,行去了一旁的檀台,拿下褡裢,将其中的信笺开始分拣起来。
看神态,似是完全不愿再搭理唐乐兮二人了。
唐乐兮摸了摸了下巴,“此人,可不像是忆不起来的模样……恐是想等诈一些钱银,才愿开口。”
吉安头一歪,“要不——揍到他开口?”
唐乐兮:“……”
吉安莫不是揍费鹏、王福之流习惯了,凡事都想,如此简单粗暴的解决?!
唐乐兮偷瞄了他一眼,却不经意撞进了一双眼含笑意的瞳眸中。
瞬时,“轰”一股腾腾热气直冲脑门,烫得她双颊火烧般得烫。
她手握成拳,掩饰似的放在鼻下轻咳两声,尴尬的连忙踱步走开,却无意间拉进了和南三史的间距。
唐乐兮对第一次见着的大宣“邮差”,颇为好奇,实乃这大宣民间之事——高门贵女还真甚少涉猎。
高门贵女之间互递的信笺,多有府中的丫鬟、仆役代送、而官府之间正式的公文、文书则为驿站或专差传送,只有这民间的书信来往,便要有劳此信客了。
目光忍不住好奇的瞅了过去,只见南三史手中的信笺样式大多古朴淡雅,皆以白麻纸、宣纸为信封,函面称呼多为“弟李传呈稻和村兄李恩亲拆”、“子唐令元呈丰谷村父唐沛亲启”、“侄武陵呈杏花村叔父武敬亲拆”等端方雅正的字样。
他每拿出一封信,便翻面飞速瞄了一眼,就随手往一处一扔。少顷,手中的二三十封的信笺迅速的归类妥当。
唐乐兮一顺溜的瞅过去,信笺皆按村落分门别类叠放,不过似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