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阳县 县衙
得知费鹏越狱之事,正是刘县令早堂结束不久之时,还没来得及饮上一口茶水,喘上一口气的他,惊得两眼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幸好,一位衙差随行在侧,狠命的掐了掐刘县令的人中,才助他缓过气来。
感觉天都要塌下来的刘县令,惊怒交加之下,顾不得其他,赶忙下了一连串命令。
立时关闭瑞阳城四面城门,集结所有衙差,进行全城搜捕。
“人是如何遁走的?”刘县令匆匆赶至了大牢,厉声喝问狱卒们。
跪了满地的狱卒各个吓得抖如筛糠、直冒冷汗。
好在有一花白胡子的老狱卒神色还算镇定,拱手抱拳道:“回大人,费鹏恐是用迷药迷晕了狱卒孙万出,拿走了其身上的牢房钥匙,再与孙万全换了衣衫,冒充狱卒逃了出去。”
闻言,刘县令的面色更是难看上了几分,惊怒道:“他怎能给狱卒下迷药,未给他带枷吗?”
此言一出,狱卒们身子抖得更夸张,声泪俱下的讨饶道:“大人,是小的们疏忽了!大人饶命啊!”
刘县令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原来这越狱,完全是一场人祸!
定是这些没出息的东西收了好处,就未上枷。这费鹏好歹是个武馆的馆长,一身功夫,不说多么高绝吧,对付个普通的狱卒完全是绰绰有余啊!
“你们——”刘县令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口怒气梗在胸口咽也不知,吐也不是,无比憋闷。
老狱卒见刘县令气急模样,赶忙磕头道:“皆是小的们的过错,请大人切莫气坏了身子!”
刘县令捂着胸口缓了半晌,心中甚为悲愤,可转念一想。费鹏此人特征明显,白发白眉,即便换上狱卒的衣衫,怎会不被立时发现呢?
刘县令一拂袖袍,眉头紧皱道:“老朱头,本官问你、费鹏样貌特殊,即便是换了行头,也甚为好认,为何尔等一个个皆未识破?”
问话一出,狱卒们抖豁的身子一顿,俯首交换了几个眼神,名为老朱头的老狱卒遂起身从身后的案几上拿来一物,又跪地呈上,“大人明察,费鹏这厮甚为狡猾,此乃一白色的假发套子,估摸他一直以来皆变装示人,故而他换装后的模样我等皆未察觉,让这厮混在交班中溜了出去。”
刘县令大惊,拿起这团白色什物就细细探看起来,摸在手上的假发薄如蚕丝,柔软细腻,与人乌发极为形似,“这是从哪寻来的?”
“当时,此物就罩在孙万出的发髻上,故而我等皆未发现费鹏乃孙万出假扮,直至送牢饭时,才觉出异样。”老朱头沉稳的眼中也充斥着愤懑。
谁能想到,费鹏会来这一出金蝉脱壳之计?!
“孙万出呢?”刘县令忽的问道。
“晕厥着,现下躺在班房中。”老朱头回道。
刘县令眉一皱,“去请个郎中,瞧瞧可有大碍。醒来后,带他来见我。”
瞧着一地跪伏着的狱卒,刘县令呕血的心都有了。
现下本就是考满重要时刻,竟出了此等大纰漏,别说因赋税一事增加考绩的砝码了,连他这乌纱帽能不能保住都未知,更有甚者,追加他一个渎职之罪,恐连安稳平顺的致仕都成了奢望。
不过,刘县令将目光移向了手中的白色假发,眉峰紧拧……
这费鹏一案,是否另有蹊跷?
一个时辰后
刘县令双手负背,烦躁不已的在县衙里一处正堂中不断来回踱步,焦急的目光时不时的望向堂外,似是在心焦的等着衙差的回报。
元宿一到衙门,便被刘县令派往了东边和南边的城门巡查,盘查城门处有无神似费鹏的可疑之人,也就在那时,知晓了费鹏之前皆为易装,现在应是黑发黑眉般模样。
这寻了半城回来,远远便见刘县令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下官元宿参见大人!”元宿抱拳施礼道。
“元主簿,可寻到费鹏踪迹了?!”刘县令敢忙一步上前,急问道。
元宿一顿,微微摇头,“还未。”
刘县令闻言,颓丧的一垂肩。
半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立马一跳脚,怒道:“林栋这厮是吃干饭的吗?!怎到现下还搜不到人?!”
“四面的城门皆以关闭,想来是暂时逃不出城的。”元宿安慰道,“林班头已奉大人令调集了所有衙差全城搜捕,不过,几十号人比之若大的瑞阳城定是捉襟见肘,恐还要不少时辰。”
刘县令眉头拧的死紧,“这林栋原本不是和费鹏交好吗,怎会对他的行踪毫无线索?!他似个无头苍蝇在城中瞎转,何时才能将人擒住?!难道一日擒不住,瑞阳城就一日不开城门吗?”
确实,瑞阳城的城门总不能一直关下去,即便刘县令能下令,可长此以往,定要影响百姓们的营生。
况且,越狱之事,刘县令担心仕途,暂时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