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一咬牙拱手抱拳道:“多谢费爷成全!”
突的,唐乐兮心头闪过一道不详,瞧着苏恩棣倏然间变得冷酷绝然的神色,这费鹏所指的解决掉,不会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唐乐兮忽的心脏狂跳,似是被自己的升起的恐怖念头骇住了。她的手脚亦开始止不住的发抖,恐惧之意霎时似一头脱缰的野兽在心中疯狂肆意。
突然,她的手好像碰到了袖中的一件什物,顿时,心中疯狂滋生的恐惧一滞。
不,还没到最坏的局面!
她缓缓的吸气,脑中的昏沉感似在惊惧之下,清醒了几分,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费鹏,为何会越狱?
之前崇武高利借贷虽有种种恶行,可未上升至杀人越货施以极刑的地步。
即便按刘县令所判,最多亦是发遣边卫所或判以枷刑、徒刑。可此越狱之罪,乃为重刑,意味着费鹏从此要过上四处逃亡、颠沛流离的日子。
这越狱,值得吗?!
除非……他身上所犯之事怕不止这高利借贷、恐吓取财、贩卖奴婢之罪,比之这种种罪状更为恶劣?
一旦揭露,他必死?!
如此,他才敢冒险一搏,选择越狱?!
遥想当日,费鹏被衙差押往大堂之时,完全脸露错愕,似是未有丝毫准备。
可如今,费鹏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狱中逃脱——莫不是县衙中有内鬼?!
亦或是他在城中,还有同伙为其谋划和接应?
唐乐兮依稀记得,之前她被打晕前,苏恩棣的神情看似颇为惊恐,似是费鹏的出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亦可证苏恩棣,之前也并非知晓费鹏越狱之事。
可费鹏一出狱,为什么选择第一时间找上了他呢?
结合费鹏方才的言语,那只有一种可能——费鹏握有苏恩棣的把柄。
费鹏要利用这把柄让其为他做事,比如,将她这个仇人引到苏宅……
同时,这把柄可能还有一人也知晓,那便是——文秀?
脑中线索不断相互拉扯,几息之间,唐乐兮似是打通了几处关卡。
不容唐乐兮多做思索,费鹏哼笑一声,轻轻拍了拍掌,四个穿着统一粗布短靠的带刀汉子进了门,他们俩俩各台进一散发着樟木味挂着铜锁,长约五尺、宽约二尺半、高三尺的木头箱子。
这几人身上的短靠式样统一,皆为沧浪色交领右衽,沉凝的气息、肃穆的神色,非常迥别于唐乐兮曾见过的一众飞扬跋扈的崇武武馆的武夫们。
这些人,难道就是接应费鹏的同伙?!
“带走!“
唐乐兮心下一揪,瞬间,眼前又是一黑,她们被一把塞进了黑漆漆的箱子中。
好在,她这次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