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的约定？”
“好——那时，你一定要以最好的朋友的身份见证我实现伟业！”
*
【哥谭往事-11岁的大卫】
忆瑟和大卫的关系一向很好。就想向阳花围着太阳转似的，大卫也喜欢跟着忆瑟转来转去。包括但不限于在学校和在马佐滋庄园里。
“真的没问题吗？”忆瑟凝眉，明显是一副不赞同的表情。
黄昏时分去看《悲惨世界》音乐剧什么的，看完了就大黑天了啊。哥谭良民最喜欢黑夜犯罪了。
结果她还是拗不过小少爷。
大卫终究是带着忆瑟去了那家剧院。
看悲惨世界。看主角冉阿让的一生，从罪不至此的24601到成为冉阿让本身。当《Who am I》被唱响时，忆瑟有头到脚都感受到了那种颤抖着的激情——唱勇气、唱自由、唱着理想中的平等。
其实这部音乐剧在哥谭上档，就已经是一种讽刺了。
忆瑟看的既兴奋又难受。直到谢幕她都热泪盈眶，这让她想起了《双城记》里的经典名言：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里是希望之春，这里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大卫看的心里也酸酸的。说实在的，他到底和麻木了的人不一样。
“我们回去吧……？”大卫牵着忆瑟，在座位席上留下了一枝白玫瑰。
当他们被保镖簇拥着去往轿车上，透过窗户看到阴雨连绵的哥谭。路上的行人有的摇摇晃晃，路都走不稳，有目睹了抢劫现场绕道行走的，还有干脆和对面打起来的。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眼里有着和舞台上穿破旧演出服人的眼里一样的浑浊。区别不过是前者是演戏，后者是对着该死的生活无可奈何了。
“想必在这样的环境里，连白玫瑰都会被污染吧？”忆瑟也看着车窗外，冷不丁开口道。她注意到了大卫留下白玫瑰的举动，也看见了他眼底漫出来的难过。
大卫的眼角泛出红色。他在切实地为这座弥漫阴霾的城市和人感到悲伤。
哥谭，犯罪之都，阴霾之城。
轿车稳当当的行驶，刚才的画面不过一闪而过，接而出现的富人区和刚才是不同的冲击。
大卫别开眼。一种可疑的矛盾感和羞耻感涌上心头。
他出生就被冠以马佐滋的姓氏，见证不同人间鸿沟般的差距也不是没有过。
“马佐滋每年的捐款是以慈善为主对吧？”忆瑟有意无意地提起这样的问题。
话音刚落，那股羞耻感一下子就被戳破了。大卫点点头，在心底感谢挚友的隐性开导。
他深爱着哥谭，这是他的家。作为一个马佐滋，他不想看到哥谭永远是这病怏怏的模样。
*
“我给你买了这个。”忆瑟在晚上的生日宴上送给大卫的11岁生日礼物是一个带着精美蝙蝠印花的黑色笔记本。
扉页写着——做你想做的，你会成功的。
*
那天晚上，晚宴结束。客人都走光了，大宅也已经清扫完毕。大卫和忆瑟躺在花园的喷泉旁数星星。
“我好像找到了我的目标。”
“改变哥谭？”
“你怎么知道？”
“你从小就这么说。”
“可我那时只知道坏人很坏，不知道坏人为什么会变坏——我是说，大部分坏人。”
“总之，我一定要改变哥谭！”
忆瑟突然beng的一下直起了身子。
“这样理解就对了。你一定会成功的。”她说。
“借你吉言了！”大卫郑重地点点头。
两个人又重新躺在喷泉旁边。
“要不我们做个约定吧？”大卫道。
“什么？”
两个人又bang的一下竖起身子。
“当我改变哥谭后，你应该也实现了梦想吧……到那时候，我就开一家唱片公司，你来哥谭工作！那个时候的哥谭，一定和现在有天差之别！”
“这就是我们的约定吗？我答应！”
“好——那时，你就……你就以最好的朋友的身份见证我实现伟业吧！”
“我们难道不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吗？”
“那当然，我这不是怕你离开哥谭后抛弃我们坚如磐石的友情吗？”
“大卫……你听听这话说的，你自己难道不别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