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覃易的嘴角忍不住地抽了下。
傅欲行来探望在他意料之外,诅咒他绝症,倒是不意外。
至于买芒果这一点。
他只能说,傅欲行不愧是商场上杀伐果决的狠人。
连他这个病人都不放过。
想弄死的心,半点不掩饰。
“学妹,我对芒果过敏,晚上你回去的时候,都带回去。你要是吃不完,就带学校分给你们班上的小朋友吧。傅总的一片心意,我拒收不好。”
傅欲行听他这么说,嘴角划过一抹嘲讽。
“覃少还真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
覃易笑,“一般般吧,跟傅总比不了。”
傅欲行皮笑肉不笑地道,“过份的谦虚等同骄傲,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就对那些爱慕你的女生雨露均沾,不偏不向任何一个,但也不遗漏。”
覃易的笑终于僵凝住。
傅欲行这揭老底,且毫不留情,真是让人讨厌得很。
“傅总以前就对我那么关注吗?”
“不是我想对你关注,是你太受女生欢迎了,我记得,你当年的高考笔记,分给了不下十个女生吧。只可惜某人不懂珍惜,把你送的高考笔记扔了。”
“学长,你别听他乱说,我没扔。”
见覃易看向自己,宁栀忙开口。
还狠狠地剜了傅欲行一眼。
傅欲行面不改色,说得有鼻子有眼,“你没扔吗?我怎么记得那两条被你砸到的金鱼第二天就死了。”
“你少造谣。”
宁栀气得瞪着傅欲行。
傅欲行嘴角噙着冷笑,“我有造谣,你敢说没有把无辜的金鱼砸死?”
“我又不是扔学长的笔记砸的?”
“不是扔他的笔记是扔什么?”
“是扔你的书。”
因为他扔了她的笔记。
一怒之下,她就把他的书也扔进了水里。
结果,第二天死了两条金鱼。
傅欲行说,是她砸死的。
江淮和覃易完全插不上嘴。
江淮还好些,抱着欣赏的心情看戏。
覃易的心情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宁栀和傅欲行的争锋相对里,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微妙情绪。
傅欲行突然话题一转,说,“已经有了那个女人的消息,你的手串也有消息了。”
正跟他怒目相对的宁栀,“……”
像是拳出到一半,突然发现对面站着的不是敌人,而是亲人的情况。
拳头收不回来,也不能打到对方。
她的表情就那样僵住。
好半晌,才半信半疑地问,“你说的真的?”
傅欲行冷笑,“你很值钱吗?我有必要骗你?”
“我值不值钱,那要看对谁。”
宁栀不客气地怼回去。
病床上的覃易终于找到了机会接话。
笑着说,“学妹说得对,值不值钱是看对谁的,学妹在傅总你眼里或许分文不值。但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
“覃少这话对多少女孩子说过,估计你自己都不记得吧?”
傅欲行的手机在这时响起。
见是林木打来的。
他当着众人的面接起,沉冷地“喂”了一声。
林木的声音传来,“傅总,确定了,手串被阿枭卖给了泽少。”
“多少钱?”
傅欲行周身的气息一瞬间笼上寒意。
冷眸深沉地盯着宁栀。
宁栀被他盯得心尖微滞了下。
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手机上。
特别是他问多少钱的时候,直觉告诉她,是和手串有关。
“三千万。”
“知道了,你查一下他的账目,我要详细地。”
挂了电话,傅欲行问宁栀,“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宁栀为难的拧着眉。
她刚才答应了覃易,今天在这里陪他。
傅欲行从她犹豫地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眸色越发的沉寒,“那手串,我知道在谁手里,你若是不想再要,那就算了。”
他话音微顿,又对覃易说了句,“覃少,你好好养病。”
转身就走。
宁栀在傅欲行走到门口的时候,腾地站了起来。
对覃易道,“学长,我晚些再来看你。”
便追着傅欲行出了病房。
宁栀在走廊上追上傅欲行,问他,“
你刚才讲电话的时候问多少钱,就是指的手串吗?”
傅欲行转头,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
敷衍地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