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可是罚他了?”
问了之后颜卿也觉得自己这是多的一问,男人定然是罚儿子的。
就是男人不罚,她也要罚的。
“如何不罚,胆子实在太大了,那马蹄子下是他能站的?
幸好这次是匹马驹子,要是成年的马,他还能逃得开?
救人是好事,但也不能不管不顾就去救人。
这不罚他,让他知晓了其中厉害,以后他胆子还能更大。”
男人越说越是火气大,看样子恨不得再回去骂上几句才能解气。
其实颜卿也是这样想的,她不想儿子做什么英雄,只要他们安安稳稳的就好。
男人罚他,这回自己一点儿也不心疼,就是要狠狠地罚他才是。
小鱼回来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这回定然是要被爹爹好一顿夸奖。
结果爹爹听了他说的话,黑脸拉得老长,提着棍子就往他身上打。
他自然是不服气要争个明白,而且也不会傻站着就让爹爹打,他一边跑一边躲一边问。
“您怎么又打,我明明是救了人。”
小鱼梗着脖子不服气,爹爹太不讲道理了,这回怎么都不是他的错。
宋彪正在气头上,会跟他讲道理,先逮着狠打一顿再说。
小鱼再能跑,还能跑得过他爹?
就是腿也短了那么长一截,才在院子里跑了一圈不到就被逮住了。
没回宋彪打儿子的时候一家人都避着,等他打完了才出来。
避着的是大人,几个孩子不仅不避,还得在一边看着。
四个孩子,也就媛姐儿被打的时候少,小姑娘懂事,也没有几个男孩儿调皮,自然就挨得少,但也得陪着。
这回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小鱼被逮住,打的嗷嗷的叫,他们还不能求情,因为求情就意味着小鱼还要多挨几棍子。
打完了,宋彪坐在禀哥儿搬来的椅子上,大马金刀的杵着棍子在面前。
这时候他就要讲道理了,要是小鱼答得不对,还得接着揍。
小鱼在当爹的面前蹲马步,一双像极了娘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爹,这时候他自然还是不服气的。
宋彪问他,“不服?”
“嗯。”
不服就是不服,小鱼绝不认。
“哼,跟老子翘腿儿了是吧?”
“没有。”
“你那胳膊腿儿多大,有那马蹄子大没?”
“没有。”
“跑得过马?”
“跑不过。”
“哼!那你去逞什么能?”
“我砍了马腿。”明显还是不服气的。
“老子现在就砍了你腿,狗东西,那马蹄子下是你能去的?
今儿是你运气好,要是匹成年的马,你还能在这儿跟老子犟?
侍卫都来了,还要你去,街上就没别人了?显得你?”
宋彪是那能讲道理的人?已经是压着火气的了。
小鱼瞧一眼爹爹的黑脸,觉得好像是有些不对,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今天救人没有错。
“以后我会量力而行。”
宋彪狠狠睨他一眼,“你就想想英候家那小子,当时你看到的吧,若是今儿你滚那一圈儿滚的慢了一步,马落在来砸也要砸你个缺胳膊短腿儿。
不砸着腿儿也是内脏,要么是你那脑壳子。
要是没有砍断马腿,再被卷进马蹄子下,那一蹄子落下来,你觉得是落在你身上哪儿?
你要是跟英候家那小子一样回来,你娘会怎么样?”
最后一句,激着了宋彪,也激着了小鱼。
他自然是看到了英候府公子的模样,不说内脏如何,面皮和大腿都是磨破了的,还有一条手臂也是吊着了,绝对是断了的。
他要是这样回来,娘亲肯定要被吓着,再伤心流泪。
“我错了。”
这回,小鱼再不梗脖子了,认错人的心甘情愿。
“明儿你三个跟我一起,带你们再去瞧瞧英候家那小崽子,看清楚了。”
宋彪说话算话,第二天下了朝回来就带着三个小崽子去了英候府,就是去看人的。
英候与他同为武将,只是人家是老臣,是簪缨世家。
经了这回之后,两家的关系近了一大步,英候不是那等不明是非的人,自家小子被人救了一命,他能不感激。
“本该是我亲自上门去感谢令公子,哪还能让宋大将军来一趟。”
宋彪心头受用,说出的话却是客客气气。
“我们同朝为官,说来该是知己才是。
遇上这样的事,出手才是正经,说什么谢不谢的。
要是换了我家这崽子,相信令公子也会出手的。”
到底会不会,可说不一定。
不过,这话听在英候耳朵里就是十分的舒坦。
英候公子常循今年十一岁上,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得了匹心仪的马自然是欢喜的,当时就骑了出门。
本是想着出城去跑上一圈,那成想他技艺不精,就出了这样的事。
也才不过十一岁的年纪,肯定是被吓着的了,昨天被送回来的时候还不能回神呢。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