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当场去世了。
但天不遂人愿,意识到陈忆迢叽叽喳喳的声音远去的时候,秦瑜只能和她遥遥相望了。
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怪自己乌鸦嘴还是什么,竟然真被陈忆迢“甩飞”出去了。
所幸跑道摩擦力足够大,轮椅滑出去的距离不算太远就自己停下了,秦瑜顺着惯性踉跄了一下,而后扶着轮椅堪堪站稳。
她回头看了一眼,陈忆迢正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跑道上也沾满了不知何人留下的白色脏污,狼狈不堪。
于是她推着轮椅过去。
见她走来,才回过神的陈忆迢难掩愤怒:“哇靠,真的离谱。跑道上居然有个酸奶袋子,还没喝完!我踩上去就‘欻’一下给我滑倒了!那个酸奶还溅的到处都是!”
不过因为她的问题差点让好朋友摔倒,陈忆迢愧疚地看向秦瑜,“对不起,说好让你放心的。还好你没事。”
秦瑜扶着陈忆迢坐到轮椅上:“这么离谱,再走两步都到垃圾桶了。”
“怎么不是啊,太没素质了。”陈忆迢吐槽完,又感叹一句,“想不到这轮椅到头来还是我坐。”
“轮到秦嬷嬷服侍你了,大小姐。”秦瑜笑道。
“可别,我就一点擦伤,也就刚刚起来疼得要命,现在都没感觉了。”陈忆迢卷起阔腿裤看了看。
是擦伤,但看起来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膝盖骨上一个硬币大小红艳艳的组织都暴露在空气中了。
“这是活生生蹭掉一层皮啊,这还不疼?”秦瑜想了想,又道,“你骂人骂出肾上腺素出来了吧?”
肾上腺素确实能让人短时间内感知不到疼痛。
陈忆迢一拍大腿:“有道理啊!怪不得我现在不疼呢。”
秦瑜看了眼表,时间还不到十二点,于是她问:“医务室现在不一定开门,要不去等等?”
陈忆迢有些犹豫,人是铁,饭是钢,区区小伤怎能抵挡吃饭的步伐?
她看了眼秦瑜,道:“那午饭怎么办?”
秦瑜沉默了,她对于吃不吃午饭没太多执着,到晚上放学也就五个多小时,但眼前这个小姑娘和她不一样。
两人滞留在跑道期间,宋隐栝也买饭回来了,他看着二人踟蹰的样子,问:“你们还好吗?”
说话间,他又瞄了一眼秦瑜的腿。
秦瑜:……
谢邀,除了她妈,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的腿。
“没事没事,我们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陈忆迢说。
宋隐栝也注意到了陈忆迢的伤口,指了指行政楼的方向:“你们要去医务室吗?医务室就在那边。”
陈忆迢和秦瑜对视一眼,没有立即搭话。
她们面对的方向是食堂,不难猜出她们还没吃午饭,于是宋隐栝又问:“你们吃午饭了吗?”
两人齐齐摇头。
“我去帮你们买吧,要吃什么?”宋隐括主动请缨。
欣喜大于感动,陈忆迢要了面包和奥尔良鸡块,秦瑜要了面包。
二人托付饭卡的时候颇有一种虔诚的意味。
“班长真是个好人。”秦瑜看着宋隐栝远去的背影,感慨道。
“哎确实。”陈忆迢也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秦瑜推着陈忆迢到了行政楼,医务室的门紧闭着,看来医务室老师并没有放弃午休提前上班的想法。
大概是到了理想的安全地,陈忆迢拉上了秦瑜的小手,“怎么又是宋隐栝啊,他是不是暗恋你?”
秦瑜回握住陈忆迢的手,两个女孩就这么晃起了手,她说:“碰巧吧,再说你不也在吗?”
“我八百瓦电灯泡在场很正常啊。”陈忆迢才不管是不是真巧,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这学校也不小吧,大半夜偶遇,早上偶遇中午偶遇的,不是暗恋是什么!”
秦瑜“不”字还没说出口,陈忆迢又补上一句:“铁暗恋!”
秦瑜无奈了:“你上一次说铁暗恋是说黄芪暗恋你。”
“这能一样吗?我又不是女同,那话都是瞎说的!情况不一样!”陈忆迢攥紧秦瑜的手,瞪了她一眼。
“有什么不一样?你又知道我不是女同了?”秦瑜回道。
黄芪和陈忆迢不会真的有什么,因为她们性取向都不是女的;换到现在这个情况,假设秦瑜性取向不是男的,她和宋隐栝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晃着的手停下,陈忆迢愣了几秒后,一下甩开秦瑜的手,颇为夸张地双手交叠挡在胸前,眼睛瞪大直愣愣地盯着秦瑜。
秦瑜被她逗笑,也就顺着陈忆迢演了下去。
她仗着对方坐着轮椅无处可躲,双手握在轮椅把手上,邪魅一笑:“丫头,你逃不掉的。”
此话一出,陈忆迢再也演不下去了,缩在轮椅里放声大笑起来。
她笑到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