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漾陪岑朝吊完水以后坐车回家,八天小假期把岑朝折腾的半人半鬼。
一次吃坏,几天遭殃。
岑朝还不敢告诉Hata自己是吃自助餐的海鲜吃坏的,怕她会对倪清漾有不好的看法。
等到返校的时候,倪清漾发现岑朝瘦了一圈。
估计是在家脱水了。
因为愧疚,倪清漾从早到晚的给他跑腿,热水随时候着,他的工作也被女孩一人包揽。
在校学习了两周,进行本学期的最后一场考试。
最后一科英语考完时,教学楼里传出学生们激动的呐喊声,人影一晃而过,像瞬移似的,在眨眼间就过去了,走廊里,教室里只剩下稀稀疏疏的人影和空荡荡的桌子。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四十天的长假。
可疫情却席卷到了临德。
不少地方的学生被封到了家里,每天都要做核酸。
疫情是在他们初二那年开始的,但是临德市一直都是低风险地区,几乎不管控,所以他们度过高一时是完全没有束缚的,学校的任何活动都可以举行,市区里偶尔会查绿色健康码。
而现在,疫情卷了过来。
起初接到信息时,的确人心惶惶,每天都要做核酸,去哪里都要戴口罩出示健康码,过了一阵子,疫情平息了许多。
城市再一次井然有序的运行。
太阳升起,人各司其职。
学校也能正常开学。
有人想上网课,有人做梦都想回校。
九月份正常开学。
岑朝很早就来了学校,因为他要当志愿者给高一新生领路。
高一新生的队伍长到可以蔓延至马路上,倪清漾所坐的客车在校门口停下,她背着书包下车。
她费了很大力气才从校门口的新生中挤进去。
她光顾着走路了,也不抬头看人,闷着头往教学楼走。
忽然听见一道轻佻的声音,“这位妹妹,你要去哪个学部?”
这声音好熟悉。
倪清漾蓦地抬起头。
她人微微怔了一下,只见岑朝微俯着身子,眼眸半眯着,好笑的看着她。
他身上穿着干净的校服,胸前挂着志愿者的红牌。
他们走读生很早就来到学校为新生引路,站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等到这位他想见的人,结果他站那么明显,这姑娘也愣是没看他一眼。
倪清漾忍不住笑了,小姑娘眼睛一弯,她见到他也是真的开心。
笑着,也不说话。
假期没见面,怪想念的。
“见到我这么开心?”
“很惊喜,我以为你会比我晚。”
岑朝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只觉得没什么肉,轻啧了一声,“瘦了。”
“知道你在家就不会好好吃饭。”
倪清漾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瘦了吗?”
“没有吧,我吃的还挺多的。”
“瞎扯吧你就。”岑朝回怼道。
他握过她的手腕,手指圈一圈抬起来给她看,“你自己看看,这都是骨头。”
岑朝把她的手放下,“以后在学校跟着我去吃饭,看着你吃。”
倪清漾只得连连答应。
“好好好,答应你,你快去指路吧,我去宿舍放行李箱。”
“我送你过去。”
“岑少爷,你不能玩忽职守擅自离岗,这么多学妹等着你指路呢。”小姑娘语气听起来轻松愉悦。
“我先帮自家学妹送到宿舍楼。”
“谁是你学妹?某人可比我小好几个月呢。”她说完就推着行李箱走了。
回过头朝他挥了挥手。
岑朝扯着唇笑了声,也没再追。
走读生一直到第一节课下课才全部归位,岑朝进门直奔椅子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整个人累的瘫软。
紧接着,周柏林的哀怨声传过来,他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累死我了。”
“明年说什么也不当志愿者了,戴口罩要憋死我了,还有我的腿都要断了。”
岑朝疲惫的靠着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清醒,他侧头看向倪清漾,“早晨菲姐让我把人员流动表格上交呢,我给忘了。”
他低下头在桌肚里寻找,看到那张板板正正的白纸安静的躺着。
“刚刚广播还问那个班级没有交呢。”
“我完了。”岑朝站起来就快步往外走。
比出这个教室门更早一步到来的是肖菲的发疯。
女人一进门,便看见手拿表格的少年,视线触碰的一瞬间,岑朝尴尬的低下了头。
“岑朝,我今天最烦你了。”肖菲故作生气道。
“全校教职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