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抓包的人名发进了家长群。
以周柏林为首。
肖菲抓住他的时候,他正在吃面,吃完就拿起手机打游戏,电脑在自己面前杵着不看,专心玩自己手机,被老师抓包了还临危不惧。
陈宗平得知自己开错课堂以后立马退出,调换了场地,换成大班课,学生这才踏实下来。
肖菲因为这件事发了很大的火,看见他们在家完全不自律的样子气疯了,打了一条很长的信息发在家长群里,把学生家长通通批判了一番。
光是看见肖菲遣词造句的用的感叹号就能想象到女人生气打字时愤怒的模样。
倪清漾这些时日过得还算顺心,老人家听信别人的话,找所谓的仙头给倪德生破绽了一番,说他在一个月之内就能好,不再喝酒,也不会再惹事,苏知春深信不疑。
也不是她迷信,她就是想让他好。
所以什么办法都想试一试。
因为疫情,看香也只能隔着屏幕,倪清漾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对方是骗子,在手机上就能把这些事情解决纯纯胡扯。
可她又不想打破老人的希冀和盼望。
这人如果连神都不信,那大概就是彻底绝望了。
奇怪的就是,在那位仙头的破绽下,倪德生确实像变了个人,连着二十天没有喝酒,还知道帮着苏知春干活,对倪清漾也不再动手打骂。
希望仅仅燃烧了二十天就灰飞烟灭。
他又开始喝酒,喝醉的那晚,回来时磕在了屋前的台阶上,磕掉了一颗牙。
那天过后,一如从前。
清醒的时候稍有不顺心就踢桌子摔椅子,倪清漾没办法和他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不知道什么时候,桌上的瓷碗就朝着她砸过来了。
她简直度日如年。
为了安静的上网课,倪清漾只能来杭奶奶家中。
后来苏知春和她索性一同搬来那里去住,杭奶奶缺少陪伴,很乐意让他们来,起初苏知春还是有些放不下的,可看到倪清漾每天沮丧的小脸也于心不忍,让她搬去住,小姑娘放心不下她,不同意,无奈之下两人一起搬过去住。
倪清漾安静的在二楼的房间里上课,两个老人在客厅外摆弄花盆。
“就把他扔下不行吗?”杭奶奶说。
苏知春叹了口气,眼眶一瞬蒸腾起水雾,提到他,心头全是苦涩,“怎么扔下啊,我儿子——”
“放不下啊——”苏知春声音粗噶沙哑,透着无奈。
“那孩子呢,你就真的忍心让她每天都担惊受怕的?”
“春啊,人各有命,你是他妈,但你也改变不了他,他没了你能活着那是他的命,没了你活不了那也是他的命,阿漾是无辜的,这孩子从小到大容易吗?”杭奶奶语重心长的说道。
苏知春陷入沉默。
“阿漾再有一年多都要读大学了,你去那边租个房子陪她一年,你这个小身板也跟他折腾不起了,再活又能活多少年,怎么着也要把阿漾供出去。”
“钱不是问题,去给阿漾陪读,我给你拿钱。”杭奶奶神色认真,等着她的回答。
苏知春抹了把眼泪,“不用,我还有点钱。”
杭奶奶的几句话说到了苏知春的心里,她有些动摇。
倪清漾在房间里上网课,黑眸锁在窄小的手机屏幕上,眼睛疲惫的直泛酸,她看了眼一旁的日历,网课已经一个月有余,还不见解封的影子。
乡下管的还算松,出去走一走是可以的。
岑朝就不一样了,走出别墅区必然被拦回来,他每天撕着日历过日子,网课导致他每天心情浮躁。
市区的疫情没有消减,各个部门严防死守,落实足不出户的政策,包括岑崇山旗下的艺人全部停工,整座城市压抑荒凉,缺少鲜活的气息。
他们日复一日的上着网课,十几个小时来回转,正常在周六日休息,工作日又继续上课,又麻木枯燥的度过了二十多天。
终于熬到道路通行解封的消息。
熬到恢复线下教学的那一刻。
肖菲在班级群通知学生于下周二返校。
接近两个月的网课终于结束,临德已经踏入了冬。
返校的消息是肖菲昨晚在半夜发的,岑朝那时候还没睡,看到消息更精神了,急忙去翻看卖票平台上有没有通往相城的车。
结果还真有,是在上午九点。
翌日上午,岑朝下楼,匆匆的跟Hata交代了两句,言简意赅就是要去周柏林祖母家。
Hata半信半疑,“你怎么老往人家柏林祖母家去啊。”
岑朝随便扯了个谎,“祖母想我,他想让周柏林和我都过去。”
实际上,他去相城是想见她的。
一天也等不了。
现在出门要层层审,各种码都